第七章 我有相思不可言-《隔壁那個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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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衫家客廳的燈是白色的,和喬風家的不一樣。在白色燈光的映襯下,喬風面色蒼白,全無血色,連嘴唇都發白,五官在這樣的冷光下更顯立體也更瘦削,濃長的睫毛刮過燈光,在臉上投下陰影,像是振不起來的兩片薄翅,平添了幾分羸弱。
藍衫托著下巴看他,疑惑地問:“喬風啊,你最近是不是被什么女妖怪采陽補陰了?”
“啊?”喬風張了張嘴,待反應過來所謂“采陽補陰”的意思,他不自在地低頭,“不是……”
“那你臉色怎么那么差?”
“我——”
剛說了一個字,那邊又有人敲門了:“有人嗎?外賣!”
藍衫跑過去開門,數夠了錢給那送外賣的小哥。喬風看到她拎著一個紙袋和一杯可樂走回來,他接過可樂,摸著冰涼的紙質杯壁,然后晃了一下,聽到里面冰塊碰撞的細微響聲。
喬風皺眉道:“我不是說過不能喝這種東西嗎?垃圾食品,你還加這么多冰塊,對胃的傷害很大。”
“你怎么跟我媽似的。”藍衫把紙袋放在書桌上,從里面取出一個紙盒裝的漢堡。
一個漢堡,一杯可樂,這就是她的晚餐,喬風突然從心底油然生起一種感慨:他不給她做飯,她過的這都是什么日子!
對于這一點,雖然他的同情居多,但是同情之外,他又有那么一點點很微妙的、不可言說的得意。
藍衫打開漢堡的紙盒,看到喬風直勾勾地盯著她的晚餐看,她挺不好意思:“你要不要來點?啊,這個時間你應該是已經吃過晚飯了,我忘了。”
喬風抿了抿嘴,說道:“我確實吃過晚飯了,不過我現在又餓了。”
哪有剛吃完飯就餓的,藍衫有點囧。她把漢堡推給他:“分你一半?反正我也不太愛吃這些。”
喬風站起身,拿起漢堡:“走吧。”
“干嗎?喂你要都拿走嗎?不給我留一點?太殘忍了……”
喬風低頭笑:“去我那里,我再給你做點別的。”
“好哦。”藍衫起身跟上。
喬風又道:“把可樂也帶上。”
“你不是說不能喝嗎?”
“可以做可樂雞翅。”
就這樣,藍衫再次進入了喬風的家。短短幾天沒進這個門,她就有一種離開了很久的錯覺,此刻看著那熟悉的客廳,竟有些唏噓。
喬風接過她手中的可樂:“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廚房,一會兒就好。”
藍衫坐在沙發上,然后她看到薛定諤走進了客廳。
薛定諤是一只驕傲的小太監,以前除了玩兒老鼠那一次,它看到藍衫基本都會直接無視。不過今天,興許是由于幾天沒見,它正眼瞧了她一下。
藍衫朝它揚了揚手:“嘿。”
薛定諤直接走過來,在她腳邊嗅了幾下,然后噌的一下,跳進她的懷里。
藍衫簡直不敢相信。她伸手,小心地摸它的頭,它仰躺著,伸著倆前爪追逐她的手,與她嬉戲。
藍衫受寵若驚。難道這就是小別勝新婚嗎?啊不對……反正就差不多是那個意思啦……
高興地和薛定諤玩了一會兒,她心情大好。然后她一抬頭,不經意間看到茶幾下的壓力桶里有個藥盒。
藍衫好奇地又去翻垃圾桶,她扔開薛定諤,拿著藥盒跑到廚房找喬風:“喬風,你生病了?”
喬風已經把可樂雞翅下鍋做了,此刻鍋里的可樂擁著雞翅,咕嘟咕嘟,滿廚房都是糖漿和雞肉組合起來的甜香味道。他低著頭在切菜,聽到藍衫如此問,莫名地心中一暖,不過并不抬頭:“嗯,只是感冒而已。”
就算是感冒,也應該挺嚴重的吧?怪不得他臉色那么差。藍衫想到這兩天他生病了她卻沒理他,一陣愧疚。她走到洗菜池邊洗手,洗完手站到他旁邊說:“你都生病了,就不要做飯了嘛。”
喬風搖了一下頭:“沒事,快好了。你不要站在這里。”
藍衫一甩頭發:“來吧,今天我來做飯。”
他的目光落在砧板上潔白如玉的藕片上,極近溫柔繾綣,像是看情人一般,他低聲道:“我可舍不得。”
藍衫如遭雷擊,呆愣愣地看著他。
喬風也覺自己這下意識的一句話說得似乎有些怪異,他終于扭過臉來看藍衫,看到她瞪大眼睛一副“求解釋”的表情,他只好說道:“這些食材都是動植物經過新陳代謝辛辛苦苦長出來的,你不能把它們浪費了。”
大爺的,敢情是舍不得藕!可是你用得著對一截藕那么溫柔嘛!
藍衫囧了囧,心虛地摸著鼻梁,說道:“可是喬風呀,我總在你這里白吃白喝,挺過意不去的。你說我能做點什么報答你呢?”
“你什么都不用做。”
“那……我會不好意思的呀……”
喬風想了想,說道:“如果你堅持認為需要償還,可以先在我這里攢著,等我有需要時,再向你討。”
好吧,也只能先這樣了,藍衫點點頭:“那你一定記得討,只要我能拿出來,一定不會拒絕。”
“好。”
在藍衫看來,這樣的約定,還是她占便宜一些。喬風什么都不缺,就算短了什么東西,也多半是她力不從心的。短期之內,她依然會在他這里白吃白喝。
雖然有些慚愧,但是她根本停不下來……
吃飯的時候,藍衫問了喬風這兩天生病的情況,聽說他明天還要去醫院輸液,她非常仗義:“要不我陪你吧?”
喬風自然希望她能夠陪他,不過,他有些猶豫:“不太好吧?你要上班的。”
“沒事,我看可不可以找人調休,實在不行找老王請假。反正明天周一,不會特別忙。”
“還是算了,你的領導會不高興的。”
藍衫拍拍胸脯,大言不慚:“放心吧,姐在我們部門是扛業績的主力,老王不敢把我怎么樣。”
喬風勾了勾唇角,眸中帶笑:“真能干。”
這一頓飯,喬風胃口大開,他吃了半個漢堡,還把剛才沒喝完的一鍋白粥全吃了,雞翅和藕片都吃了不少。藍衫看得嘖嘖稱奇:“你餓了幾天了?你還是不是個病號了?不要告訴我你這一臉的病容都是餓出來的……”
喬風笑而不答。
這天晚上,藍衫做了一個夢,夢到她在一片粉紅色的花雨之中,把一個男人按在地上扒他衣服。男人一開始喊“不要!不要”,喊著喊著就變成“不要停!不要停”,藍衫就一直沒停,扒了一晚上的衣服。
次早醒來累得要死。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夢到扒人家衣服,更不明白為什么那個人的衣服永遠扒不光。她閉眼回憶了一番,想不起來那倒霉男人的長相,只記得他穿一身黑,身材不錯,腿很長。
嗯,聲線很溫潤。
早上她和喬風一起吃了早飯,又一起玩兒了一會兒,才去醫院。周一的上午,看病的人不太多,藍衫給喬風開了張病床。好巧不巧的,這病床又是他第一次來時的那一張,旁邊的病友還在呢,看到這回小白臉領來一個超級大美女,頓時看他更不順眼了。
喬風輸液時,藍衫怕他無聊,開著pad兩人一起玩兒游戲。其實跟喬風一塊玩兒游戲特沒勁,丫智商高手速快,不用過腦子就能把大多數游戲玩得頂級好,陪他玩兒的那個人往往會深感蛋疼深感郁悶。
最后,藍衫開了某個策略對戰模式的游戲,讓喬風用她的賬號在線和人廝殺,把別人殺得片甲不留鬼哭狼嚎,她與有榮焉嘚瑟無限。
喬風玩兒得興致缺缺,幾乎是在機械性地動手指。可即便是如此敷衍,他依然在大殺四方。
藍衫問喬風平常都玩兒什么,結果人家回答:“如果第一次去某個地方,我可能會先玩兒一玩兒他們的監控系統。”
咱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藍衫搖頭:“你這樣是不道德的吧?”
“我不會搞破壞,只是看看,而且如果他們的系統有漏洞,我還會幫忙修復,或者留下提醒。”
真是個助人為樂的好孩子……
午飯依然是吳文的助理送來的,因為喬風在電話里跟他哥溝通過了,要送兩個人的飯,藍衫也在。
助理來時,吳文的電話正好打過來,不是找喬風的,而是找藍衫的。
藍衫接過電話:“吳總?”
“藍衫,謝謝你。”
藍衫知道他說的是照顧喬風這件事,她笑道:“不用客氣,我也沒別的事兒。”
“這幾天讓你受氣了吧?”
“啊?”
吳文說道:“我知道,我弟這個人吧,看著脾氣好,一旦撒起癔癥來,很難哄。你讓他低個頭道個歉,比砍他腦袋都難。還執拗不聽話,讓去東偏往西走……總之謝謝你能包容他。”
藍衫有點奇怪:“吳總我認識的喬風和您認識的那個是同一個人嗎?我覺得喬風挺聽話的呀,他昨天跟我道歉了,我們已經說開了,你放心吧。”
“……”吳文突然意識到,哥哥和女人的待遇是不能比的,他很悲憤,仰頭怒吼,“喬風你大爺的!”
聲音太大,喬風聽到了,他對著手機喊:“我大爺就是你大爺。”
吳文很快掛了電話。
助理特別有眼色,收起電話就走了。
藍衫打開那兩個巨大的保溫飯盒,兩眼放光,搓搓手:“還挺豐盛的呀。”
喬風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可以吃得好一些。藍衫擺開菜,給他盛了米飯,遞給他時,他卻不接,而是張開嘴巴。
藍衫傻掉了:“你想讓我喂你?”
他保持著張嘴的姿勢,點了點頭。
正常情況下她是不會干這種傻事兒的,但是現在……算了,反正人家是病號。藍衫于是夾了米飯和菜喂他。
喬風吃得津津有味時,突然聽到旁邊一道不和諧的聲音:“自己沒長手嗎?”
啊,原來是病友同志。今天周一,他女朋友要上班不能過來看望他,導致他現在孤零零的一個人,無人問津。看到對面的俊男美女秀恩愛,病友被深深地刺激到了,把喬風那天說的話原話奉還。
喬風賤兮兮地一挑眉:“沒長啊。”
病友沒想到他這樣明目張膽的不要臉,氣呼呼地哼了一聲。
藍衫扭頭莫名其妙地看病友一眼:“我就不明白了,我們倆吃飯你跟那兒矯情個什么勁啊?”
喬風說道:“不要理他,我們繼續。”
于是兩人繼續愉快的喂食活動。
病友恨恨地扯著被子。喬風吃飯時不忘掃他一眼,那眼神,極盡蔑視。他眉飛色舞的,就差在腦門上貼四個大字:人生贏家。
病友躺到床上,翻身背對著他們,默默地咬被角了。
輸完液之后,喬風的精神很好,兩人從醫院走出來,一看時間還早呢,他們無所事事,干脆去附近的商場逛了一會兒。逛街是一種能讓女人的能量槽瞬間加滿的健康活動,藍衫買了一雙鞋、一條裙子以及一條手鏈,怕喬風覺得無聊,她又帶著他逛男裝區,給他挑了一件印花休閑襯衫和一條皮帶。那襯衫是白底印著火紅的楓葉,相當之風騷,姿色稍微差一點的男人穿它,只能穿出鄉村歌王的氣質,因此賣得并不好。
當然,以喬風的美貌值,他無需顧慮這些。
結賬的時候,藍衫把自己的卡拿出來遞給收銀員,向喬風一笑:“今天姐請你。”
喬風很高興。這是藍衫給他買的衣服,雖然那個襯衫丑丑的,但他依然很喜歡。
收銀的小姑娘接過銀行卡,膜拜地看藍衫一眼。她心想,以后我也要像這位美女一樣,賺大錢,包養帥氣的小白臉,然后買各種漂亮的衣服打扮我的小白臉!就醬紫,加油!懷挺!
兩人拎著大包小包下樓轉悠,在一家冷飲店前,藍衫停下來,盯著墻上大幅宣傳海報上的冰激凌,兩眼放光,久久不肯離去。
好想吃冰激凌啊!她吞了吞口水,突然發覺腦袋微微一沉,竟然是喬風把手掌蓋在了她的頭頂上。
他按著她的頭,輕輕發力,使她的脖子轉了九十度,臉扭到一邊,被迫看著過道上的行人。
“不許吃。”他說道。
藍衫歪著脖子抱怨:“看看都不行嗎?”
喬風胡亂揉了揉她的頭發,含笑答:“不行。”
切,德行!藍衫翻了個白眼,看在他剛輸了三天液的分兒上,懶得跟他計較。
兩人于是離開冷飲店。路過一個飾品店時,藍衫走進去,翻翻揀揀,拿著發卡和頭花在頭上比畫,一邊詢問喬風的意見,問了幾次,她終于確定,這小子的審美還停留在改革開放以前的水平,完全不能拿來作為參考。她放下頭花,一扭頭,看到貼墻的桌子上放著許多貓耳朵形狀的發箍。
嗷嗷嗷,好可愛!藍衫撲過去挑挑揀揀。發箍不僅有女式的,也有男式的,主要區別在于大小,造型各異,有鏤空的,有豹紋的,也有仿真的。藍衫給自己挑了個土豪金的,又給喬風挑了個純黑色的,兩個都是仿真的。她向喬風招手:“過來試試!”
喬風捂著腦袋:“這是女人戴的。”
導購員走過來:“先生,這一個是男款的哦。”
雖如此,喬風依然打死也不肯戴,把腦袋護得十分嚴密。
藍衫只好先把東西買走,回頭再慢慢想辦法逼他戴。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喬風戴著貓耳朵的畫面她就隱隱有一種狼血沸騰的興奮感,媽蛋為什么這么喜歡貓,難道她上輩子是狗?
回去之后,藍衫趴在喬風家的地毯上逗薛定諤。雖然昨天薛定諤給了她一點好臉色,但很快就跟失憶了一樣,今天又對她愛搭不理了。偏偏藍衫就喜歡賤兮兮地撩撥它,氣得它喵喵亂叫。
喬風端著兩個白色帶水藍花紋的細瓷碗走進來,碗中放著不銹鋼小勺。他問道:“藍衫,你要不要吃冰糖雪梨?”
“要!”
就知道。喬風遞給她一個碗,兩人一塊坐在地毯上吃冰糖雪梨。冰糖雪梨是早上燉好的,喬風吃它是為了潤肺止咳敗火,藍衫則只是為了吃。
薛定諤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希望他們能發揚一下分享精神。然而兩人誰也沒打算分給它一點。它失望地低頭,不滿地喵了一聲。
它的主人不愛它了,它早就發現了。
它賭氣地走開,坐在落地窗前看夕陽,胖乎乎毛茸茸的背影被夕陽的光輝染上了幾分寥落。
吃完冰糖雪梨,藍衫翻看著今天逛街買的東西,于是又看到了那個貓耳朵。她斜著眼睛不懷好意地看喬風:哦呵呵呵好,這下你小子可落在姐手里了。
喬風頓感不妙,起身想逃:“我去洗碗。”
“來嘛來嘛!”藍衫笑嘻嘻地湊上去一把拉住他,“來戴戴看!”
喬風左躲右躲,藍衫早就忘記節操為何物,撲上去和他拉拉扯扯的,喬風笑呵呵地奮力掙扎,兩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滾在一起,笑鬧成一團。到最后,藍衫終于得手了。
臭小子本來就長得眉目如畫,俊美無匹,現在頭上再冒出兩個小小的尖尖的毛茸茸的耳朵……不要太可愛好不好!那兩個耳朵支棱著,配上他略略有些局促的眼神,那感覺,太像是一只受驚的貓了。
藍衫有一種心口被人射上一箭的感覺,正中紅心!
喬風抖了抖腦袋,連帶著兩個耳朵尖兒也跟著抖了抖,看起來特別逼真。他粗喘著,瞇眼說道:“藍衫,你這流氓。”
藍衫才發現他們倆現在的姿勢。呃,這個尺度有點大……
她正騎坐在他腰上,剛才是強行把貓耳朵扣在他頭上。喬風已經放棄抵抗,此刻乖乖平躺著,眼神充滿著控訴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
莫名地,藍衫心中有那么股蠢蠢欲動的意思。
她好不尷尬,丟開他風一般地跑回家了。
當晚,藍衫又做夢扒人衣服了。這回那個倒霉男人依然看不清面目,但是他長了一雙純黑的貓耳朵。
帶著夢中殘留的旖旎,藍衫接了一個電話,一個來自于謝風生的電話。
這位牛×的理財顧問和喬風一樣有著金光閃閃的學歷背景,沃頓商學院畢業,在華爾街混得風生水起,后來回國創業,現在事業蒸蒸日上。
也因此,小打小鬧的理財人家根本就不屑于接。
所以藍衫很好奇,他明明已經拒絕過她,為什么這次又打電話,主動提出接她的單子?
兩人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面談。謝風生知道藍衫心中疑惑,因此不等她問,他就告訴她:“你不要以為我愿意接,是喬風讓我接的,他說可以把你的錢當作他財產的零頭對待。”
零頭……藍衫哭笑不得,她的財產不算多但是也有近三十萬哪,辛辛苦苦攢了好幾年,到別人眼里只能算零頭,情何以堪!
謝風生忙又補充道:“我聽說你們是朋友,所以說話比較直接,你不要介意。”
藍衫搖搖頭:“沒事,我們確實是朋友,既然這樣就拜托你了。”回頭再謝喬風,小天才嘴巴還挺嚴,都沒跟她說過這些事。
接著謝風生跟她聊了一些具體條款,然后告訴她,這些條款都是大客戶才有資格享受的,由于她現在是最大的那一個客戶的“零頭”,所以當然要等同待之。
藍衫發現自己好像不小心抱上了一條非常粗壯的大腿。
謝風生是帶著合同過來的,由于喬風的關系,藍衫聽他解釋了一遍,就把合同簽了。謝風生奇怪地看她一眼:“我剛才說的你確定都了解了?”
“我確定都不了解。”藍衫簽完字,蓋上筆帽,把簽字筆還給他,“不過你是專業和可信賴的人,所以我相信你。”
才見面兩次就對別人如此信任,謝風生明顯不認同她這種草率。
藍衫又解釋:“最重要的是,我相信喬風。”
謝風生收起合同,笑道:“我現在相信你們確實是朋友了。說實話一開始我有點懷疑,畢竟喬風這個人你也了解,他朋友不多。”
“為什么?他挺好相處的。”
“他覺得沒必要,朋友的數量能夠滿足基本的社交需求就好,太多了,反而需要精力去維護關系。”
嗯,好像有點道理。藍衫發現她的腦回路竟然能跟喬風接上軌了,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謝風生又道:“而且他這個人對自己對別人的要求都很高,一般人很難入他法眼,更別提成為他的朋友。所以我特別好奇,你是依靠什么成為他的朋友的?恕我直言,從我見你的兩面和我們剛才的交談來看,你除了美貌,并無別的長處。”
喂喂喂你說話也太直接了吧……藍衫黑線,摸了摸鼻子,答道:“我也不知道,估計是緣分吧。”
“緣分?”謝風生搖頭輕笑,“喬風可不相信這些,他只相信數據,相信科學的分析。‘緣分’不在科學的領地之內。不過我相信這個。人和人之間的聯系,確實講點緣分,有時候早一刻晚一刻,都不是那個人。但是相遇之后,你既然能和他共處,而沒有受到他的排斥和驅逐,可見你身上有讓他認可的地方。”
藍衫搖頭:“其實他經常說我笨,每天至少鄙視我一次。”
“這是他的老毛病了,正常人里十個有八個半是笨的,你不要理他。”
藍衫反問:“他也說你笨嗎?”
謝風生沒有回答,而是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輕哼。
藍衫有點平衡了。連沃頓商學院畢業的都算“笨”了,所以她平方一下也沒什么吧?
但是喬風的“大腦整容論”依然讓她心頭皺皺的,怎么撫都撫不平。她問謝風生:“你會介意嗎,他說你笨?”
“我為什么要介意?我看重的是他的錢又不是他的人。”
……好吧。
一聊到喬風,藍衫突然冒出好多問題:“你在國外和他認識的?”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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