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派個人進城,問一下那些殘兵愿不愿意投降。” 邵陵城外,于謹抱起雙臂對身邊親兵說道。如今梁軍各部已經(jīng)就位,將邵陵城團團圍住,水路陸路都給堵死了。 于謹已經(jīng)不打算留手,跟召陵城內(nèi)的魏軍客氣了。 高歡都不在這座城里,這些士卒還能堅守多久呢? 要知道,恐懼是會傳染的,士氣崩掉以后,再想凝聚起來,可謂是難如登天! 于謹滿懷期待等著派出去的信使,希望他能帶回對方順利投降的消息。 然而不一會,那位信使就回來了,滿臉古怪的告訴于謹:城中的魏軍原意放下兵器投降,但是他們信不過于將軍你的人品,擔心被坑殺。所以還是請吳王劉益守親自來城下勸降,當眾宣讀投降后的待遇。 如此,他們自然會放下兵器走出邵陵城,若是做不到,那便是魚死網(wǎng)破吧。 聽到親兵轉述魏軍的話,于謹氣得面部都要抽搐了! 這個回復擺明了是看不起他的人品,認為他用兵奸詐,無所不用其極,所以不愿意向他投降。 “往城頭扔一發(fā)轟天雷。讓這些人長長記性。真是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就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于謹咬牙切齒的冷哼道。 “于都督不可,困獸猶斗,若是將他們刺激狠了,只怕后面更難交涉了。如今我軍勝券在握,犯不著跟這些人一般見識。 不如末將親自前往邵陵城內(nèi)跟他們談談,或許有用也未可知。” 身邊有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于謹側過頭一看,原來是今天才匆匆從北面趕來“助陣”(本質上是為了刷軍功)的斛律羨,還有他麾下一眾帶著面具,風格與眾不同的落凋隊員。 “你行么?” 于謹心中一陣陣的不爽,面色平靜,看了斛律羨一眼問道。 現(xiàn)在他雄兵在手,將敵軍團團圍困,那幫子魏軍有肉吃竟然還嫌肉皮上有毛! 此刻連個后輩都跳出來說他上他能行,讓自己面子往哪里擺? 于謹心中膩歪透頂又必須要忍住不能發(fā)作。 不發(fā)作還好,這事沒多久估計就被世人澹忘。要是發(fā)作一下鬧得人盡皆知,絕對會青史“留名”的。 到時候諸如什么“于謹惡名在外,敵軍非吳王親至不能降”的評語流傳后世,那樂子就大了。 還不如他不來呢! 以前做事百無禁忌,因為生存的需要,必須放得下身段。如今眾人看到劉益守要得天下了,都開始愛惜羽毛起來,不會像從前那樣做事不講究了。 “那你就姑且試試吧。” 于謹微微點頭,算是許可了斛律羨的“非常規(guī)操作”。 無論斛律羨這一趟成與不成,于謹都打算今天之后就給劉益守寫封信,說河南的梁軍兵力已經(jīng)足夠,不需要再增援了。 現(xiàn)在很多梁軍部曲過來就是為了刷軍功,根本不頂什么卵用! 這些話隱約暗示斛律羨領著落凋過來名為搜捕高歡,實則湊熱鬧。 對方這種“人之常情”,于謹幾十年軍旅生涯,實在是見得太多了。 不一會,斛律羨領著未穿盔甲,手無寸鐵,面色灰敗的張保洛來到于謹面前,拱手說道:“于都督,幸不辱命。敵軍主將張保洛,領萬余兵馬向都督請降。” 說完,便退到一邊不說話了。 功勞已經(jīng)到手,在眾將面前裝逼又沒什么實際好處,斛律羨才不肯做這種出風頭又平白無故得罪人的事情。 他在劉益守身邊耳濡目染,又經(jīng)常跟馬屁皇帝陽休之交流經(jīng)驗,對于人情世故的理解,早已不是昔日吳下阿蒙了。 你踏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看到張保洛跪在地上請降,于謹整個人都不好了,一肚子話想問斛律羨,現(xiàn)在眾目睽睽又不好開口。 他只得忍住心中的疑惑,面露微笑將張保洛扶起來說道:“賀六渾有此敗,皆因不聽將軍之言。將軍雖敗猶榮也。” “敗軍之將何以言勇,豈敢豈敢……” 張保洛一臉愧疚,不敢看于謹,但心中卻是松了口氣。 自己這條小命,看樣子應該是保住了。 …… 沿著潁水追擊高歡,楊忠?guī)е灏倬T不緊不慢的走著。他并不著急,因為從行軍的痕跡上看,敵軍主力走的并不是這一條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