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陽休之離開后,劉益守這才攤開桌桉上的大紙,在上面寫了八個字。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要去哪里。” 他嘴里默默念叨著。 明媒正娶婁昭君,收編河北諸勢力,無論是輿論上看還是長遠看,都有很大弊端,形式上的統一毫無意義。 如果劉益守只是要追求形式上的統一,當初他給爾朱榮打工就行了,犯不著另起爐灶。爾朱榮絕對好湖弄。 倒是陽休之提供的方案,很有操作性。騙婚婁昭君,染指河北,待全面掌控河北后,再過河拆橋,最后背刺一刀! 不得不說,這條路,確實是統一河北的捷徑。但是不是成功的捷徑,那就要兩說了。劉益守一直覺得,成功是沒有捷徑的。 任何能看到的“捷徑”,都需要付出對應的代價。路越好走,代價就越大! 具體到背刺婁昭君這件事,那便是生于不義者,必將死于恥辱。 背棄誓言,造反成功的司馬家,后續死于猝然。哪怕最后換了個殼子茍活到江左,亦是被世家架空,名存實亡。 這些看似巧合的東西,其實都不是偶然的。道義是用來約束社會整體行為方式的有力武器,它的作用有時候人們感覺不到,有時候卻又是一條檢驗國家與社會的“金標準”。 既然你可以背信棄義,那你的手下自然也可以。秩序都崩壞了,又何談穩固? 一個根子上就歪了的樓房,又怎么能指望它上面有多正呢? 一個連“忠義”都不敢去提的國家,又怎么能指望這個國家走得長遠呢? 司馬家的晉國,就是典型的生于不義者,必將死于恥辱,好似天道輪回一般。 就連英明神武的李二鳳,也無法阻止自家后輩學他玩玄武門之變,兄弟相殘,父子相殺。朝廷反反復復說一萬句“家和萬事興”,也不如捅兄弟一刀來得有說服力。 李氏子孫后代上位,每次無不是以血腥政變為手段,兄弟相殘,父子相殺亦是常事。始作俑者,其無后乎,這便是來自命運的詛咒吧。 劉益守決定不給自己將要建立的王朝,樹立一個背信棄義也能登上巔峰的榜樣,他才不在乎百年之后,有沒有人走這條路。 那是別人的事情。 “是你的,終究還是你的。如果這天下好了,我卻變得不好,那我要這天下何用呢?” 劉益守嘆了口氣,已經說服了自己,不再自我矛盾自我沖突了。 當年他跟婁昭君之間算是你情我愿,他舒服了,婁昭君也舒服了,誰也不欠誰的。 現在,還是讓彼此一直都互不相欠吧。 “對了,那個十一歲的半大孩子婁昭帶回去了么?” 劉益守忽然想到這一茬,自言自語說道。 那女孩似乎臉型沒長開,遠不如她姐姐高伶那般艷麗多姿,怎么看怎么是個孩子。 “婁昭帶來的那女孩,回去了么?” 劉益守走到門口,詢問正在值守的源士康道。 “啊?那孩子現在正在吃東西,好像是餓壞了。” 源士康一臉古怪說道,看向劉益守的目光都大有深意,似乎覺得劉益守如今開發出了某些奇怪的癖好,比如說姐妹同床一起侍寢之類的。 “吃東西啊……” 劉益守腦中突發奇想,看向源士康,隨即又把目光移開,喃喃自語道:“老源也成親了,不合適啊,換誰比較好呢?” “主公有事請盡管吩咐!在下必定赴湯蹈火!” 源士康聽到剛才劉益守隱約提到自己,激動表態道。這次滅高歡,眾將都有斬獲,他這個跟在劉益守身邊的反而顆粒無收。 源士康早就急壞了,只是沒法離開劉益守身邊而已。 “不不不,你已經不太合適了。對了,當初跟著我們到梁國的老兄弟里面,還有誰沒有明媒正娶的啊?!? 劉益守好奇問道。 “呃,不多了,就連陳元康都娶妻生子了。” 源士康若有所思的繼續說道:“好像就楊胖子(楊愔)沒有娶妻。” “嗯,就他了!” 劉益守用右拳錘了一下左手的手掌道。 “就他了?” 源士康不明所以,不知道劉益守在考慮什么問題。 “天機不可泄露啊?!眲⒁媸厣衩匾恍?。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