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咚!咚!咚!” 圓木撞擊府衙大門的聲音,顯得異常沉悶。劉益守在一眾屬下眾星捧月之中,雙目無神的看著楊忠指揮手下砸門,心中一陣陣的不耐。 蕭繹這廝,實在是太喜歡作妖了,臨死之前都還要折騰。 劉益守暗自腹誹,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他早已打定主意,痛快的解決蕭繹,不留下什么后患。反正不管蕭衍是不是蕭繹殺掉的,自己說他是,那他就是。 等回到建康,在太廟門前給蕭衍和蕭繹都建一個銅像,蕭衍面帶慈祥微笑打坐,蕭繹跪地求饒求寬恕。旁邊再搞個牌匾稍微講述一下“故事背景”。 這樣一來,逆子弒父,女婿報仇的故事就能傳于后世了。將來劉益守登基,改朝換代,那可不是“不忠不孝”,而是蕭氏子孫都是爛泥扶不上墻。 吳王殿下為了天下蒼生考慮,實在是不放心無能的蕭氏后人當天子,這才不得已上位,他不忍心啊! 腦子里胡思亂想的時候,并不結實的府衙大門,已經被楊忠麾下那些如狼似虎的軍士撞開。一大堆士卒在前面開路,劉益守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心不在焉,已經不太關心蕭繹究竟在做什么。 此刻府衙內到處都不見蕭繹的蹤影,一行人來到府衙后院,就看到書房內正在燃起熊熊大火。 不過蕭繹并沒有自焚,此時此刻,他正在院子里拿著佩劍,剛剛將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砍死,鮮血流了一地。 倒在血泊中的并不止這一人,地上還有兩個小男孩在呻吟,腰間血流如注。蕭繹如同從地獄里出來的惡鬼一般,單目赤紅瞪著包圍他的軍士,一點也不懼怕。 配合他那個眼罩,一看就讓人覺得此人不是什么好東西。 “劉益守呢,劉益守給朕滾出來!” 蕭繹拿著劍怒吼道。 斛律羨抬手拿起弓弩想一箭射死蕭繹,又被劉益守將其按了下去。 “收手吧七符(蕭繹小名),城里到處都是朝廷的平叛兵馬,你的部曲也都投降了。事已至此,再頑抗下去還有什么意思?地上躺著的可是蕭方諸和蕭方矩么? 虎毒不食子,你為何要殺他們?” 包圍中分開一條路,劉益守上前與蕭繹面對面,嘆息問道。 “劉益守,你是什么人朕清楚得很,鎂筒灰惺惺作態了。 朕死了,朕的妻妾子女也活不下去的。與其被你和你手下這些人欺壓羞辱,還不如現在就死了好!朕把書房里的那些字畫也全都燒掉了,一張都不留給你這個叛逆!哈哈哈哈哈,朕就是想看你那出丑的模樣!” 蕭繹看著劉益守哈哈大笑,心中似乎有種畸形的快樂在緩緩升起。 “湘東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的。如今天子名叫蕭棟,乃是昭明太子一脈的后人,這一點舉世公認。此番你才是叛逆,本王奉天子之命出兵平叛,乃是應有之意。 你有什么好叫囂的,你不過就是個造反的藩王而已!從今日起,就沒有湘東王這個封號了。” 劉益守斬釘截鐵的說道。要不是有這么多人在場,他都懶得跟蕭繹搭腔。你一個盧瑟在這神氣什么! “劉益守!你不過是從北方來的流民而已,出身低賤,不學無術。是先帝看走了眼,才讓你僥幸暫居高位,但總有一天你會掉下來的。朕就算死了,也會盼著那一天快點來! 你爬得越高,將來就摔得越狠!朕會在天上好好的看著你,以后是如何死無葬身之地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蕭繹瘋狂的大笑,隨即將自己的脖子一抹!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哪怕他倒下去了,剩下的那只眼睛都是睜著的,不知道是留戀這美好又殘酷的人世,還是有太多的心愿沒有了結。 “主公,蕭繹的尸首怎么處置?”楊忠沉聲問道。 蕭繹的謝幕表演談不上精彩,但卻足夠血腥與殘忍。他是個對別人夠狠,對自己也夠狠的人。 楊忠以前聽別人說蕭繹年輕的時候很重孝道。要是他那時候就去世,別人絕對不會認為他會變成現在這樣一個猖狂又乖戾的人。 他們這些跟著劉益守很多年的老兄弟,已經習慣了自家主公智商情商在線不折騰,很難想象王僧辯是怎么伺候蕭繹這種廢物,還伺候這么長時間的。 只能說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同,恐怕王僧辯現在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就在江陵下葬吧,以藩王之禮厚葬。將來把他的衣冠埋入祖地。” 劉益守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說道,連地上躺著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都不想去關注了。無論這些人生前有什么身份地位,現在他們只有一個身份,那便是死人。 死人是沒有資格談待遇談條件的,人沒了,就什么都沒了。除了懷念你的人以外,其他人會迅速將你遺忘,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般。 劉益守走到府衙門口,就看到王偉領著一個斥候急急忙忙的走過來。他對著劉益守行了一禮,湊過去小聲說道:“剛才獨孤信來報,王琳被抓到了。” 王琳!這廝居然還活著? 劉益守一直以為他水戰死于亂軍之中了,一個轟天雷下來,誰知道還剩下幾個人啊,沒有誰是絕對安全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