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臺城相對于城池而言很小,建康宮相對于宮殿而言卻很大。當劉益守帶著蕭詧和蕭譽等一干人來到天子寢宮門前的時候,陳元康已經帶著太醫在宮殿外等候了。 看到劉益守回來,陳元康略有些吃驚,實際上,劉益守不是回來遲了,而是回來太早了! 在他與王偉等人計劃中,劉益守不該這個時候回來!要是現在回來了,就不好洗脫屠戮蕭氏一族的嫌疑了。 二人計劃中的劇本,應該天子蕭歡咽氣,蕭詧與蕭譽發狂攻打建康,然后被早已蓄勢待發的劉益守麾下嫡系精銳擊潰,隨后亂軍在建康城內“無秩序”的打家劫舍。 沒錯,平常人都不去騷擾,凡是跟蕭氏有關的,包括駙馬,全部干死!最后推到蕭詧和蕭譽的亂軍頭上。 等把這些事情辦完,然后再請劉益守回來“主持大局”。 該殺的人都殺完了,劉益守清清白白的坐上皇位,疑點和罪責都是陳元康和王偉等人的。不得不說,他們對劉益守那是真的忠心! 也可以說這些人并不光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是想做一番大事業出來,幫助劉益守一統天下,成為開國功臣。 光宗耀祖,遺澤子孫后代。 可是劉益守居然在這個節骨眼回來了! 饒是陳元康頗有城府,臉上的驚愕也是一閃而過,沒法裝出那種“果然如此”的淡然表情。 “天子情況如何?” 劉益守詢問陳元康身邊的太醫姚僧垣道。 崔冏是劉益守的親信,但他一般都在壽陽,類似于劉益守的私人保健醫生,給他那一堆娘子和孩子看病,通常都不在建康,更不會出現在皇宮。 而姚僧垣乃是南朝醫學世家出身,醫術精湛。出現在皇宮是理所當然的。 蕭詧與蕭譽也看著姚僧垣,等待對方的回答。 “天子的病來得很急,不方便見太多人。請吳王隨在下入天子臥房一敘。其他人就在寢宮外等候即可。” 姚僧垣對著劉益守深深一拜說道。 陳元康等人之前雖然一直在寢宮,將這里所有的閑雜人等都屏退換上了自己人,但卻并沒有進入天子蕭歡的臥房。這也是害怕授人以柄,影響劉益守的篡位大事。 “你們就在此等候吧。姚太醫,請。” “吳王里面請。” 一臉慈眉善目的姚僧垣微微點頭說道。 蕭詧與蕭譽也想跟著進來,斛律羨大馬金刀的站在寢宮門前,抽出背后的大弓威脅道:“誰敢上前一步,我用弓弦勒死他!” 斛律羨不是傻子,讀了那么多遍《春秋》,要是連從龍之功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干脆也別混了,回家去種地比較好。 蕭詧與蕭譽二人面面相覷,最后都是嘆息一聲,止住了腳步。 …… 姚僧垣帶著劉益守入寢宮,來到一處僻靜的廂房內,隨即關上門,跪在地上對著他深深一拜。 “剛才在寢宮門前,本王就知道姚太醫有話要說,不必如此行禮。” 劉益守將姚僧垣扶起來微笑說道,心中已經將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天子一直相信吳王會趕回來的,囑咐在下飛鴿傳書。 天子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險些沒挺過來!若是此事乃吳王所為,那天子無論怎么折騰也是沒用的。此事定然與吳王無關。” 姚僧垣心悅誠服的說道。 很難相信一個傀儡皇帝會如此信任掌控他的權臣!或許蕭歡并不是真的傻,也不是真的軟弱,而是已經把梁國的朝局徹底看明白了。 既然不能反抗,那還不如安安靜靜的活著,少一些動蕩也算是造福于百姓了。 “去天子臥房吧,后面的事情,本王會處理的。” 劉益守輕嘆一聲,知道自己以前是小看蕭歡了。 當然,這也不算太麻煩的事,畢竟劉某人對蕭歡很不錯,起碼表面上看,蕭歡在外人眼里很有“中興之主”的派頭。 二人來到蕭歡的臥房,就看到這位二十多歲的皇帝,正靠在床頭靜靜的坐著,面色蒼白如紙。 “陛下,微臣回來了。” 劉益守對著蕭歡行禮說道。 “姑父回來,朕就放心了。姑父不在……那是真的不行啊,朕一天都過不下去了。”蕭歡一臉苦笑說道。 這話絕對是發自內心,不是在說客套話。 經過這一波中毒行刺,他算是看明白了。 只有重情重義,愛惜羽毛的劉益守想留他一命,其他人,包括他那兩個弟弟,包括劉益守那一干手下,都是巴不得他快點壽終正寢,不要坐在那個位置礙事。 至于朝中其他大臣就更別提了,等劉益守登基后,他們舔得估計更厲害!誰還在乎坐那個位置的人是不是姓蕭啊! “飛鴿是陛下命人放的么?” 劉益守感覺有些好笑的問道,想想其實這很符合常理。 臺城畢竟是集中了建康城內的優勢資源,宮里面肯定是不缺飛往湓城府衙的信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