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年頭只要是出來混的,就不能不關注自己的“人設”。跑路不是不行,但因為糧草被毀的事情跑路,到時候可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韋孝寬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 “如此,那韋將軍保重吧。” 辛道憲也是一聲長嘆,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 昨日開始,賀拔岳大軍就開始勐攻野王城,不計傷亡的攻城,一時間讓高歡壓力山大。高歡本人已經換上盔甲,親上城頭指揮決戰。 野王城是當年戰國末年韓國阻擋秦國出上黨要道的關鍵節點之一,城池非常高。 規模雖然不太行,但是很適合防守。 這種堅城,蠻攻是很不可取的。反而像賀拔岳之前的應對,步步為營,先斷水路再斷陸路,比較妥帖。 所以高歡一時間也弄不懂賀拔岳到底在想些什么。 昨夜猝不及防之下,沒有護城河的西面城墻險些被破,是莫多婁貸文帶著預備隊及時趕到,最后才將賀拔岳的人馬趕下城墻。 但自己這邊也是損失慘重,莫多婁貸文重傷,現在都不能下床。 “孝先,情況有點不對勁啊。” 城樓上,高歡看著城外正在短暫修整的賀拔岳大軍,疑惑的詢問身邊的段韶。 “回高王,末將也覺得情況有點不正常。賀拔岳的這波攻城,來得太蹊蹺了。” 段韶拱手行禮,繼續說道:“末將劫掠賀拔岳大軍糧草時,發現對方士卒都是疲憊不堪,反應遲緩,每次應對都慢了一拍。 如今急躁攻城,十分不智。有可能是賀拔岳軍中出了大事,所以他很著急要攻下野王城。” 段韶的分析條理清晰,高歡不由得點了點頭說道:“言之有理,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忽然,一葉輕舟漂于沁水之上,船上有一人腰間仗劍,正在向城上守軍招手,示意對方放吊籃下來。 “居然有人能突破沁水上的封鎖來到這里!” 段韶看到此人后大為驚訝,連忙讓人放下吊籃,將那人拉了上來。 “你是何人,入城有何要事?” 一見到來人,段韶就不由得握住佩劍劍柄,因為對方身上一股銳氣撲面而來,如同一只隨時可以拔劍殺人的刺客。 “倒是驚擾到將軍了。” 那人將佩劍交給身邊的士卒,隨即對著段韶拱手行禮。 “在下戴子高,聽從梁國吳王差遣,特來給向高王進獻破敵之策。” 戴子高不卑不亢的說道。 不卑不亢這個詞很有意思,看起來像是態度不偏不倚似的,但你該謙卑的時候不謙卑,那不就是“亢”么? 雖然沒有聽過此人的名字,但劉益守可謂是人的名樹的影,讓你不服都不行。段韶也行了一禮說道:“這邊請吧。” 他將戴子高帶到高歡面前,滴滴咕咕了一番后退到一旁。高歡走上前來,看著戴子高的眼睛,不耐煩的問道:“吳王有什么指教呢?” 高歡如今陷入窘境,劉益守也是罪魁禍首之一,他現在聽到這個名字都是一肚子火。 對于劉益守派來的人,他有著天然的抵觸情緒,至于其他的私人恩怨,那更是多到提都不想再提。 “得知高王與關中兵馬鏖戰不利,陷入困頓。我主特意為高王解憂來了,多說無益,見信便知。” 戴子高從懷里摸出一封上了火漆的信,雙手呈上遞給高歡。 一聽這話,高歡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竄上來了。 好在高歡涵養甚好,頗有城府。他皮笑肉不笑的接過信,輕輕一擺手,示意段韶和戴子高都退下。 “在下告辭。”戴子高對著高歡深深一拜,轉身便走,被人放下了城墻。 “哼,還解憂呢,裝腔作勢。” 高歡哼哼兩聲,裝作若無其事,雙手微微顫抖的拆開信。 才看到第一句,他的童孔就驟然收縮。 因為這不是劉益守的筆跡,或者說他認出了這是誰的筆跡。 越是看,高歡臉上的表情就越精彩。 又是興奮,又是難過,又是羞赧,又是憤怒,各種表情在臉上輪換變化。心情忽高忽低的跌宕起伏。 “唉!豎子該殺!” 高歡長嘆一聲,隨手要將信撕碎,忽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又小心翼翼的將其裝回信封內,揣入懷中貼身放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