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雙向奔赴(上)-《都督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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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回家,讓母親打你板子!”
段安寧撂下一句狠話,氣鼓鼓的走了。等他走后,段韶這才痛苦的捂住額頭。
所謂成年人,就是要更多的用行動去表達自己,證明自己,而非是用脆弱的語言。
少年人可以把牛皮吹得震天響,那叫理想,又或者愛情之類的東西。一句“莫欺少年窮”,便是世道對少年人的寬容。
可是如今的段韶已經不是少年了!
段榮不在,他便成了一家之主,沒有了任性的空間,沒有了推脫的資格,甚至連辯解都已經做不到了。
段韶有些理解為什么自己的老爹段榮十年如一日的“喜怒不形于色”了,因為情緒本身就是一種破綻,而保護家庭,則是當家人的義務。
破綻自然是越少越好。
自己的一言一行,并不僅僅代表個人,還代表著家庭。
段榮在信中透露了一個“秘聞”。
當年在洛陽,他與劉益守有過一段共事的時間,更有過類似“茍富貴,勿相忘”的玩笑。當時,段榮把段韶妹妹段氏許配給劉益守了,娃娃親,那個時候段氏才兩歲。
可以認為當時段榮在逗劉益守玩。
所以,這應該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可能劉益守早就忘記這一茬了。理論上說,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根本不需要再提。
可如今,這件事似乎又沒有完全過去,因為……劉益守已經發達起來了,甚至可以說史無前例的一飛沖天,讓人不得不仰視其存在了。
在如今天下的大格局中,劉益守已經在其中占據了有利位置,并且進退自如。有朝一日,高歡和他的事業被劉益守所毀滅和顛覆,這件事是有可能發生的。
甚至可能性還不小。
高歡和他的兄弟子女們,自然是沒有退路,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可是段氏一族卻沒有理由陪著高歡一起死啊,凡事不都有萬一么?
萬一高歡不行了,莫非自段氏以下,段氏的人都要跟著共赴黃泉?
不得不說,段榮深謀遠慮,當年就看出劉益守并非池中之物,此人確實是一號人物。
如今段榮把這把鑰匙交給段韶,意思也很明白:
現在是你在當家,要不要為家里找一條后路,你來決定,看完信就把信燒掉,不要授人以柄。
若是你看好高歡,不想其他,那便等合適的時候,把段氏嫁給高歡的某個兒子即可。如果你覺得高歡斗不過劉益守,那么當年那個玩笑,便不再是玩笑,而是段家的一條退路。
一切都由你來把控,這件事不要告訴家里任何人。
這是一個對家庭充分負責的父親,給子女留下的最后一筆政治遺產。
可是好牌也要高手來打,要不要把這件信物交給劉益守,對方會不會認賬,都是兩說。
段榮只怕在大病的時候就想過這些問題,可是因為身體的緣故,已經無法操盤這些事情,只能讓段韶來接手。經過這些年的歷練,段榮也相信段韶可以妥善處理此事。
“父親啊父親,您可真是給我開了個巨大的玩笑啊!”
段韶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心亂如麻。
正如段榮所說的那樣,他現在非常不看好高歡,而且認為高歡只要是跟劉益守斗,一定是被對方壓制得死死的。
以前,還可以說劉益守麾下人才濟濟,梁國財大氣粗什么的。這次劉益守可是孤軍深入滎陽,而且是他親自操盤。高歡再也沒有理由說劉益守是靠他手下人辦事了。
段韶撕開小木盒上的封條,里面躺著一支看起來做工很是劣質的金簪,款式很像是北魏宮廷里的妃嬪所用,如今過去許多年,鄴城已經不流行這種款式了。
從建康那邊流傳過來了許多款式新穎,做工精良的簪子,在鄴城婦人當中大行其道,因此這種又老又舊的款式反而很是顯眼:畢竟現在都不好買了。
段韶相信這玩意就是劉益守當年“定親”送給段榮的信物。當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劉益守亦是可以說這是你們段家自導自演。
反正,這件事其實是很隨心的。
留著這根簪子找退路,還是將其毀掉,或者扔掉,斷了念想?
段韶知道,只要是把東西留著,他就會一直想著退路。
“罷了罷了。”
段韶搖了搖頭,將裝有金簪的木盒子貼身放好。
經過這件事,他似乎對忠誠與背叛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父親段榮跟高歡是連襟,又是共事多年,還有牢固的利益紐帶。可是段榮卻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準備好退路,哪怕在當時,這種事情看起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段榮可是高歡麾下出了名的忠心耿耿,勞苦功高的主。可是哪怕是這樣的人,他也為自己和家族留了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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