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知我罪我,惟其春秋-《都督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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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陽城以北的淝水岸邊,劉益守獨自坐在大石頭上垂釣,身邊只有源士康陪著。
源士康背對著劉益守,不愿意去看對方釣魚又釣不到的尷尬模樣,也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嘴角上的笑意。
明知道釣不到,為什么還時不時就想去河邊試試身手呢?這就是傳說中的“人菜癮大”么?
源士康不得不承認,像劉益守這樣的高人,所擁有的境界,便是他這樣的俗人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以萬民之命,來滿足我一人的私利,這樣的事情可以做么?”
劉益守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源士康。
“主公,一個國家中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使命,所謂各司其職也。主公讓屬下砍誰,屬下便去砍誰。那些運籌帷幄的事情,屬下便是想出力,也使不上力?!?
源士康心悅誠服的說道,對于劉益守這個主公,他只有兩個字要說:服氣!
“唉,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攻戰。非利不動,非得不用,非危不戰。如今梁國算是危急到不得不戰的地步了么?”
劉益守嘆息問道。
這種問題源士康怎么回答得出來?
他不過是有些武力,有一些戰陣之上的戰術指揮能力的親兵隊長罷了。
要不要用兵,怎么用兵,不是他可以回答的。劉益守這是問錯了人。
其實按梁國目前的表面情況來說,北伐既不迫切,也不必要。
劉益守就算要用兵,也要對湘州的蕭繹、江州的蕭續與蕭綸、廣州的蕭綱陳霸先等人用兵。收拾完這些之后,再用懷柔的手段勸服蕭紀。
等把這些事情都辦完了……嗯,一統天下也沒劉益守什么事了。北方高歡與賀拔岳那時候估計已經發育起來了,甚至高歡很有可能已經打到關中了!
一個是遠期的隱患,一個是近期的安穩,究竟要選哪一個比較好呢?
不同的人選擇也不一樣。如今以壽陽為中心的兩淮,以建康為中心的江東,以襄陽與江陵為中心的荊襄,經濟都未被破壞,并且牢牢掌控在現在的建康小朝廷手中。
經濟與人口的條件比當初的南陳要優越得多,并且還有南陽這樣的橋頭堡可以用!
劉益守覺得現在大可以賭一把,就算不能賭贏打到洛陽飲馬黃河,也要把河南之地和青徐之地的人口全部擄劫到長江以南,把高歡的根基掏空!
要不要打到洛陽,且先放一邊,但要不要出兵北伐,這在劉益守看來是毫無疑問的。
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便是這個道理。
世上并不存在百分百的順風局,大人們的習慣雖然是我全都要,但現實中卻常常不得不做取舍。更為難的問題是,劉益守要如何跟部下們解釋這個大局?
沒有發生過的事情,眾人都不會當回事??蓜⒁媸啬苷f前世歷史上南陳就是搞不清大勢,一直沒把握住正確方向最后困死的么?會不會有人認為劉益守是飄了?是膨脹了?
南陳在消滅藩鎮,消滅豪酋的戰爭中消耗了大量精力,錯過了北齊北周爭雄的關鍵期,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切早已塵埃落定。這個錯誤只有劉益守一人知道,說出去誰信呢?
“知我罪我,惟其春秋,唉!”
劉益守長嘆一聲,這次北伐可能會死很多人,如果這些人死得沒有意義沒有價值,他會覺得心中不安。所以他一直很慎重,不愿浪戰。
這種情感,源士康這樣出身的人是不會有感觸的。
畢竟,源氏自北魏開國以來就是元魏宗室的打手。上面吩咐他們打誰他們就打誰,跟皇族的關系異常親密,也不太在乎民間疾苦。
死人而已嘛,誰家打仗不死人呢?
“走了,回去吃飯!”
劉益守收起釣竿,今天垂釣的時間很短,當然也不存在收獲這一說。
“主公這便回去么,現在時候還早得很吶。”
源士康有些好奇的問道。
“比起釣魚,當然還是多考慮下那些死人翻船的事情比較好?!?
劉益守不以為意將空空如也的魚簍遞給源士康,嘆息道:
“天子之怒,伏尸百萬,流血千里。如果是你做決定,你會不會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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