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神器太重,拿著燙手-《都督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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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城歷史悠久,淵源流長。自從建立開始,就是雄踞漢水中游的絕對重鎮,沒有之一。它西南面靠山,其余三個方向三面環水,漢江和引出的護城河,將襄陽城四面合圍著,河面平均寬度有一百多米。
這不是一座依靠蠻力可以攻克的城池!
當初,蕭衍為了彌補蕭統后人失去太子之位的損失,將蕭歡封在了江陵,而蕭詧則是被封在了襄陽。看似讓兄弟兩個挨得很近可以互相支援,但未嘗沒有讓其互相制衡的意思。
離得近,矛盾就多。江陵和襄陽雖然都是大城,但因為離得近,只要勢力稍微發展一下就會連成一片。雖說是兄弟,可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兩人聯合起來,誰主誰次又是個問題。
不僅如此,江陵以南就是湘州的入口巴陵郡(岳陽),同時也是洞庭湖的入口。蕭繹以洞庭湖為根基,湘州城(長沙)為老巢,廣募兵勇,實力異常強橫。
蕭歡和蕭詧,就是壓著蕭繹的“瓶蓋子”,要沖出荊襄,必走巴陵郡。而順著長江東進,則必走郢州(武昌),那樣則會完全將后背暴露給屯兵江陵的蕭歡。
而江陵易攻難守,無法自保,必須依托襄陽的援兵,才能在戰略上跟蕭繹保持對峙。
不得不說,蕭衍這一手安排堪稱是權謀操作的老司機佳作。
然而今年新年,這位老司機卻失手在陰間,被人刺殺于建康顯陽宮。不得不令人感慨被淹死的通常都是會水的人。
看著眼前巍峨的襄陽城,劉益守腦子里想到了很多事情,也對蕭繹為什么要“兵行險著”,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蕭繹手里全是好牌,但有個問題,他沒法上牌桌,離得太遠,又沒有借口帶兵離開湘州。蕭衍一死,牌局重新開始,牌局上的玩家也要正式到位。
兵精糧足,遠離主戰場的蕭繹,無疑有后發優勢。若是說蕭衍死去對誰好處最大,那無疑只有蕭繹。
看著襄陽城東城門緩緩打開,吊橋也隨之放下,劉益守若有所思的對王偉說道:
“你知道么,蕭衍對他那幾個兒子都是很好的,并未對他們有什么虧欠。唯獨,他對某個兒子不太好,以至于那個兒子心中可能有怨恨。”
“蕭統?”王偉記得蕭統在母親下葬選墓地的事情上跟蕭衍有過矛盾猜忌。
“不,那件事蕭衍未必會認為自己做錯了,此人不是蕭統,而是蕭繹。這件事還是長城公主跟我說的。”
劉益守想了想,感覺這些事情還是應該讓心腹幕僚知道。
“當年蕭繹年幼讀書刻苦,后便患眼疾。蕭衍得知后,剛愎自用不讓御醫為他診治,而是親自為其看病。
隨后,蕭繹便瞎了一只眼。”
劉益守用平靜的語氣說道,王偉被震驚得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兒子病了老爹迷之自信,不讓醫生給兒子看病,而是自己去開藥方,隨后把兒子治成了殘疾。
這種三觀盡碎的事情,劉益守其實也不知道要如何去評價,只覺得蕭衍蕭繹這對父子堪稱是真正的“父慈子孝”。老爹弄瞎兒子的眼睛,兒子將來就一刀送老爹歸西。
最后劉益守才嘆息一聲道:“聽聞蕭繹對他瞎了一只眼異常在意,經常虐殺府中盯著他眼睛看的下仆。至于背地里嘲笑他眼睛的,除了徐昭佩外,其他人都死絕了。
按這么說,蕭繹喪心病狂之下,派人刺殺蕭衍,倒也是符合他內心的情感選擇啊。”
“如此,蕭繹必取江陵,以保后路無憂,然后發兵建康。”
王偉沉聲說道。在他看來,蕭繹連蕭衍都做了,還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
“我料定蕭繹必然先禮后兵,派人去跟蕭歡商量要江陵的控制權。”劉益守呵呵冷笑道。
說白了,就是讓侄兒支持自己造反唄。蕭歡要是聽話,可以滾到襄陽跟蕭詧二人抱團取暖。
要是不聽話,呵呵,蕭繹手下多的是丘八。刀劍無眼,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此刻城門已經完全打開。
蕭詧身邊一個護衛都沒有,似乎是在暗示他“絕無惡意”。來到劉益守身邊,蕭詧就緊緊拉著對方的袖口激動說道:“外面都在說是劉都督弒君,本王卻一點都不信。這件事一定內幕重重!”
其實蕭詧說得義憤填膺,然而這種事情只需要稍微有一點邏輯能力就能推斷出來。
劉益守若是真弒君,還來找他蕭詧做什么,現在肯定是先進建康城再說啊!
“天子決意要換太子蕭綱,立你和你兄長蕭歡,二人當中選其一為新太子。詔令剛剛給我,天子就被人刺殺,駕崩于顯陽宮。我亦是被人誣陷弒君。
來襄陽只是為了完成先帝遺愿,撥亂反正而已。”
劉益守對著王偉點點頭,后者從袖口里拿出一份蓋了蕭衍私人印信的帛書。蕭詧滿臉疑惑的打開,一目十行的看完,隨即面色大變!
“先帝私人印信在此,這東西是真是假你一看便知。哪怕我是駙馬,也不可能從先帝身上拿到此物,更不可能自己寫下這份遺詔,也沒有必要去寫讓你們兄弟二人當中的一個當新太子。
事已至此,你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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