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丞相!不妥啊!” 聽到高歡說要“御駕親征”,高敖曹一聽就急了,因為各種小道消息綜合來看,高歡領兵指揮的本事十分稀疏,臨陣指揮最多也就是中游水平! 而且高敖曹還有自己的私心,現在鄴城這邊搭臺子唱戲,高歡名義上是丞相,還不是皇帝呢!這種狀況類似某種程度的部落聯盟,雖然有盟主,但各個盟友也有相當的自主性。 比如說高敖曹自己麾下的軍隊,高歡就一兵一卒都無法指揮得動。 高歡帶兵屯扎滏水河邊與爾朱榮決戰,誰給他的勇氣?當初爾朱榮就是在這里一棍子打爆了葛榮的狗頭! “此番爾朱榮急匆匆而來,恐有畢其功于一役的打算。丞相還是坐鎮鄴城,讓高將軍(高敖曹)打頭陣為好。” 孫騰不動聲色的勸說高歡道。 聽到這話,高歡一聲長嘆。 “爾朱榮兇名赫赫,不僅你們擔心,整個鄴城,整個河北,大家都在擔心!人心不齊,事不可為。我若是躲在后面,世人會如何看我高歡?” 現在高歡已經改回“高歡”這個名字,再叫“賀六渾”就是犯政治錯誤了。 “若是我都坐鎮前線,與爾朱榮決戰,試問鄴城內誰還會再說與爾朱賊子妥協的事?” 高歡高聲喝道!在場眾人心中一凜,高歡雖然臨陣指揮很拉胯,但是戰略眼光卻一點不差,屬于那種知道要玩,親自上手又玩不好的類型。 他的政治眼光,更是高出在場眾人一籌。若是掌控鄴城的高歡都不怕死,要與爾朱榮死磕,那手下人必定上下一心。 無論他是不是真的能打得過爾朱榮,起碼這個出發點完全沒問題。 “這樣吧,高將軍鎮守鄴城,丞相引本部人馬在滏水陘與爾朱榮決戰。在下現在就發公函,催促世家大戶多送糧草囤積鄴城,就在這里跟爾朱榮決戰。” 孫騰打了個圓場,似乎也覺得高歡的提議,政治色彩更濃,也更能安定人心。外賊容易對付,內賊難以防備。上下一心之下,內部出問題的可能性也變低了。 現在鄴城這個草臺班子能不能“轉正”,很多人都在觀望。只要能擊敗爾朱榮,北方的格局基本上就能確定下來了。 “堂兄,在下愿意率先鋒在滏水陘深處設下伏兵,為堂兄預警。一旦爾朱榮帶兵偷襲,則會中埋伏,保證他有去無回。他若是直接出兵,設伏也能提前知道敵軍動靜,遲滯爾朱榮的行軍速度。” 說話的這人叫高岳,高歡堂弟。高歡在六鎮的時候,并沒有跟高岳住在一起。是現在高歡在鄴城搞出動靜來了,他家里的堂兄堂弟堂叔什么的才一個個的投奔過來。 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了。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山村有遠親,高歡趕上快車道發達了,自然有親人來投奔。高岳很有才干,熟讀兵書,現在被高歡委以重任。 自己手下那些“老兄弟”,未必百分百的可靠。高歡為了平衡手下的勢力,也在有意識的培養所謂的“親族勢力”。 包括把高敖曹等人豎起來跟手下那些老兄弟和婁家的勢力對壘!這些都是權術手段而已,要不然論任人唯親,怎么也輪不到高敖曹等河北高氏四兄弟坐在這里高談闊論啊! 高歡在鄴城搭這個草臺班子,雖然有李元忠等人的穿針引線,但他的作風,確實是與爾朱榮等人差別極大。 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他的一言一行,都非常對河北世家的胃口。 有人肯前出預警,有人肯定鎮守后方,這一戰似乎沒有什么更多的大略要談了,高歡環顧四周問道:“你們還有什么要說的么?沒有的話,軍務緊急,都各自去忙吧!” 居移氣養移體,現在身居高位的高歡,再也不是從前在懷朔鎮苦熬的土鱉了,一言一行,都做足了架勢。 眾人拜謝而去,只有段榮一人獨自留了下來。 高歡見他不肯離去,將其請到書房密談。 剛落座,段榮就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高歡說道:“有婁娘子和幾位小郎的消息了,他們被斛律金抓住,目前軟禁在潞城,此事爾朱榮并不知情。這封信就是斛律金寫的,派人送到我這里,似乎并無惡意。” 后世很多人認為斛律部是高歡的鐵桿,實則不然。與其說他們是投靠了高歡,倒不如說是北地豪門婁氏在背后穿針引線。在投靠爾朱榮之前,斛律氏在北地與高歡根本沒見過面,完全不熟。 但是他們跟樹大根深的婁氏可就太熟了!爾朱榮死后,斛律氏都沒怎么猶豫,第一時間轉投了高歡,這里頭不少婁氏的功勞。 斛律金不給高歡寫信,卻跟段榮寫信,想必是已經跟婁昭君談妥了條件。 高歡拆開信,斛律金介紹一下婁昭君和幾個兒子都在自己手里,剛剛生兒子的婁昭君行動不便,現在潞城住段日子再說,請他不必擔憂家事。 多余的話一句沒有了。 哪怕這封信高歡再轉送給爾朱榮,爾朱榮恐怕也說不出個什么來。 不得不說,斛律金出身邊地胡酋部落,手腕卻極為活絡,看不出什么蠻橫無腦殘暴,更多的是滑不溜手,左右逢源。 “信上并沒有說什么特別,只是讓我安心而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