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常言說行百里者半九十。很多人在失敗的前一刻,其實都有種成功的錯覺。畢竟人類是一種習慣于聽好話,拿好處的生物,常常對埋藏的隱患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爾朱榮大軍的歡呼聲似乎猶在耳邊,然后就被人狠狠的從后心插了一刀。 當年楚漢之爭時,項羽三萬騎兵曾經將漢軍和諸侯聯軍趕到睢水,一邊倒的虐殺。如今時空輪轉, 這一幕再度重演。 雖然是將近兩萬人,而且并不比對手人少,但爾朱榮大軍所處的位置,卻是極端不利。 前方與白袍軍廝殺正酣,后方卻被于謹帶著大軍侵襲,幾乎是在一瞬間, 爾朱榮大軍的中軍陣型就被沖散,如同豆腐遇到利刃一般,被切成了兩半! 確認來的人是“自己這邊”以后, 陳慶之當機立斷,指揮尚未接敵的預備隊,從自己這邊大陣后方繞到已經被切斷的爾朱榮軍側翼,打出了致命的一擊! 爾朱兆的騎兵,正好被這些人攔住,完全無法加速,沖出包圍圈。現在爾朱榮大軍被分割為兩塊,一塊掙扎著跟于謹大軍廝殺,另外一塊,則是被白袍軍壓縮到河岸邊,不少人都已經退入河水之中! 遠遠的,劉益守和王偉等人看著河岸邊熱鬧非凡的廝殺,心中都涌起一股蒼涼無力之感。兵敗如山倒,哪怕是爾朱榮,在部下背叛的情況下, 也是無力回天。 “你去跟寧陵的趙貴說一聲,派一百人帶著鐵喇叭, 對著爾朱榮那邊喊話, 只要大喊:爾朱榮繳械不殺這七個字就行了。要不斷的重復重復再重復,明白么?” 劉益守對源士康解釋道。 “末將領命!” 源士康抱拳而去。 等他走后,劉益守一臉無奈的對王偉說道:“老實說,我之前預計最好的情況,似乎也沒有今日這般。爾朱榮敗得太快,倒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王偉有些被刺激到,以為劉益守在跟他裝b,只能長嘆一聲,對著劉益守拱手行了一禮,內心苦澀。 “爾朱榮死后,北方再也無人可以整合各方勢力,群雄逐鹿不在話下。主公何不睢陽起兵?” 壓下內心的失落,王偉疑惑問道,他有點搞不明白劉益守為什么要去梁國。 “高歡有河北世家支持,財力人力皆是不缺。睢陽無險可守,又無外援,我若是直接起兵,更是名不正言不順,難有優勢。高歡一紙詔書,就能用大義壓我。 關中殘破,我也不是北地出身,難以與之共鳴。起碼需要艱苦卓絕數十年,才能抹平與高歡之間的差距。 唯有占據淮南重鎮,坐南向北,大樹底下乘涼,才能看高歡與賀拔岳他們斗得熱火朝天,我們坐收漁利。你和我打牌也知道,先贏的都是紙,后贏的才是錢,誰笑到最后,誰才能笑得最好。” 王偉正要說話,卻見寧陵城內沖出百余騎兵,每個人都拿著鐵喇叭,這隊人馬乃是劉益守單獨訓練,并非從屬于趙貴。 “爾朱榮繳械不殺!” “爾朱榮繳械不殺!” “爾朱榮繳械不殺!” 刺耳的噪音在河岸邊此起彼伏,于謹麾下的士卒,很多人都對這種搞法莫名熟悉,也跟著一起喊了起來! 頃刻間,繳械不殺的聲音貫穿到戰場的每一個地方,爾朱榮大軍漸漸的與敵軍脫離接觸,壓縮在河岸邊的一個很小范圍,似乎是在等爾朱榮的命令。 陳慶之作為戰術大師,自然不會放過機會,瞬間展開了陣型,完成了對爾朱榮軍的包抄。 戰場突然間安靜下來,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爾朱榮那邊能管事的人出來說個話,到底是繼續拼到最后一滴血,還是放下武器。 無論是陳慶之也好,于謹也好,爾朱榮麾下的士卒也好,都在等這一錘定音的消息。 劉益守帶著王偉慢悠悠的走到“高”字帥旗下,于謹等人正滿臉尷尬的看著他,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似乎借著高歡的名頭搞偷襲,不管是什么人,都會大感臉上無光,勝之不武。 “于將軍倒是成就了賀六渾的一番威名啊。” 劉益守微笑著嘖嘖揶揄道。 于謹無言以對。 這面旗子都是劉益守讓自己的妾室趕工做的,他居然在這里陰陽怪氣的嘲諷!誰更卑鄙,不是一目了然么? 現在惡斗的數萬人里面,比劉益守殘暴的比比皆是。 但是若要說這里誰最壞最無恥下賤,真沒人比得過劉益守。打出高歡的旗號偷襲爾朱榮,這大概跟呂蒙當年的白衣渡江一個性質。當初劉益守提出這個計策的時候,眼不紅心不跳的,如同說昨晚吃了什么一樣平常。 “你們來得有點快了。” 劉益守不動聲色的說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