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鄭嚴祖被劉益守“軟禁”了,但很顯然,麻煩才剛剛開始,而不是已經結束。鄭儼那個倒霉蛋的人頭,滎陽鄭氏確實是送來了。 如果劉益守等人現在還在爾朱榮麾下混的話,那么拿著這顆人頭回去交差已經足夠。至于滎陽在誰手里掌控著,那是爾朱榮和元子攸該操心的事情啊。 這跟劉益守這個無情的鴿子有什么關系呢? 然而,劉益守和于謹二人已經打算“脫離”爾朱榮大軍的序列,所以剛好反過來,鄭儼是死是活,對他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滎陽城在誰手里掌控著! 而現在,滎陽在滎陽鄭氏手里握著,他們確實沒有長期支持“叛軍”的理由,可是拿這支注定會被解散的軍隊來為難一下劉益守,還是相當方便的。 所以問題來了,鄭嚴祖很可能是個廢物,但滎陽鄭氏卻明顯不是。就算鄭嚴祖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難道他們的族人也不知道? 別的不說,派他弟弟鄭述祖來也會好得多吧? 從這個角度看,這件事遠遠不像是表現出來的那么簡單。 “于兄,你覺不覺得,鄭嚴祖這個草包,要么是胸有溝壑,扮豬吃老虎,要么……則是別有內情呢?” 劉益守有些疑惑的問道。 如果滎陽鄭氏真要這么蠢,絕不會先殺鄭儼,而是會派人來“軟硬兼施”,說要他們殺鄭儼也可以,必須先如何如何,巴拉巴拉的。 有誰會蠢到對手還沒開價,就把手里的籌碼丟出去呢? “賢弟,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于謹坐到劉益守對面,給他倒了一杯酒,兩人此刻正在這狹小的石屋中對飲。 “什么問題?” “你覺得你自己不名一文,可是說不定你早就被別人看在眼里了呢。” 于謹笑著說道:“這很有可能是滎陽鄭氏在試探你。” “試探?我有什么好試探的?” 劉益守一臉莫名其妙。 “你想啊,你在洛陽做的那些事,跟爾朱榮麾下的丘八們完全不同。如果我們殺了鄭嚴祖,或者直接打道回府,那么在他們眼里,我們就是爾朱榮的鷹犬,沒有打交道的價值。” 于謹這話說得很透,劉益守微微點頭,這確實可以說明滎陽鄭氏派鄭嚴祖來的動機。事實上,他將鄭嚴祖扣押,其實也是想試探一下滎陽鄭氏到底對自己和于謹是什么態度。 這第一輪相當于是互相試探吧,其實也挺正常的。 “所以我們應該派人送一封信去滎陽,就說虎牢關風景獨好,鄭嚴祖來了以后流連忘返,想在這里小住幾天。這樣,鄭氏的人也沒什么話好說了,對吧?” 劉益守想了個餿主意。 “不錯,這叫先禮后兵,咱們確實是把人扣押了,可那不是我們扣住人,而是鄭嚴祖不想走,對吧? 如果鄭氏那邊有小動作的話,我們則可以砍下他一只手掌,送回去,就說鄭嚴祖好色如命,對軍中女眷不敬。這只手犯了忌諱,所以就砍下來謝罪,這么玩也是可以的。” 于謹壞笑道。 劉益守能不能派人去說,讓滎陽鄭氏的人將城內軍隊解散,然后迎接自己進城呢?其實是可以的。 只是對方不會那么老老實實的就范,反而會看清你。 那個時候,主動權就在人家手里了,你得求人,甚至是跪著求人,鄭氏的人才會勉強答應。接下來,又是一連串的條件! 比如說,軍隊要進行“整編擴充”啊,比如說,鄭氏子弟要在軍中擔任一部分軍官啊之類的。那個時候你能拒絕么? 要是拒絕,那就是一拍兩散,把鄭氏的人屠干凈,誣陷他們支持鄭儼造反,然后回洛陽老老實實的跟著爾朱榮混。要不然,你本來就孤掌難鳴,難道還能拒絕鄭氏的“加盟”? 如果鄭氏的人進來了,必定強勢奪權,將你架空。 所以現在劉益守他們所面臨的問題表面上看無足輕重,實際上則是性命攸關,容不得半點馬虎。 “很多事情啊,我覺得還是稍稍有點不妥。” 劉益守皺了皺眉說道。 扣押鄭嚴祖可以說是對方喜歡虎牢關的風景,不愿意回去。但是砍下別人的一只手,那就是徹頭徹尾的綁匪撕票套路,給人的感觀很差。 “你讓我再想想吧。” 劉益守低頭沉吟不語。 ……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今夜輪到元莒犁侍寢,看到劉益守似乎跟以往不一樣,她有些擔憂的問道。 “還是那個鄭嚴祖的事情,之前跟你說過的。我已經叫源士康去送信了,但不知道滎陽鄭氏會怎么表示。” 劉益守長嘆一聲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