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應(yīng)該是在陸白住院修養(yǎng)的期間返修過。賀錦天和陸白說過?,管淞被逮捕后,原本管淞利用陸白車禍奪取的公司和房子也都還了回?來。 不知道管淞出于什么考慮,陸白的別墅也好,公司也罷,都好好地維持著陸白沒出事兒前的樣子。 只是陸白自己不想碰這些?和他們沾了邊的東西,索性委托賀家轉(zhuǎn)手變現(xiàn)。都弄下來之后,陸白也算是小有資產(chǎn),干脆就把這片陵園整個買了下來。 這樣,不僅僅是最早被陸白安置在這里的受害者,就連后來發(fā)現(xiàn)的不在陸白記憶里的那幾個受害者,也同樣被陸白安置在了這里。 只是這些?都是賀錦天找人做的,陸白一直在修養(yǎng)加上配合調(diào)查,所以也沒有來看。 現(xiàn)在結(jié)案報告就在手里了,陸白想,自己應(yīng)該過來看看他們了。 就像老爺子的中醫(yī)之前說的那樣,陸白的身體且要養(yǎng)個一年半載。哪怕原本體能不錯,在床上躺了近兩年,還沒復(fù)檢完,就又經(jīng)歷一場惡戰(zhàn),現(xiàn)在走起路來腳步也不太穩(wěn)當(dāng)。剛走到一半,氣息也跟著不穩(wěn)了起來。 可是陸白還是堅持走到了上面。 他沒帶什么祭品,不過?一束花,一瓶酒。 看著墓碑上熟悉卻也陌生的照片,陸白站住腳步,緩緩喘了口氣,坐在了最中間的墓碑面前。 “林遠……”這個名字很陌生,陸白念出來的時候,心里卻說不出的難受。 因為這個少年,在活著的時候,有將近三?年的時間,只有數(shù)字作為代號,名字卻早就被剝奪。看著照片里少年笑的開心的臉,陸白打開酒瓶,自己就這瓶口喝了一口。 “未成年不能飲酒,哥,你只能看著我?喝了。”陸白低低的笑了一聲,辛辣的酒入喉,近乎自虐的熱度讓陸白的臉色也變得?好看了許多。 距離他上次來這,已經(jīng)好幾年了。那時候的陸白,在龍驍?shù)娜说谋O(jiān)視下,匆匆的為他們立下衣冠冢。哪怕跪在這里哭泣,也是隱忍不敢大聲放肆的。 這么多?年來,這些?鮮活的生命一直沉甸甸的壓在陸白心里,也是他從泥潭里掙扎而出的動力。 陸白之前腦補過許多。 例如再次和他們見面的時候,自己要說什么,要做什么。甚至連場景都腦補過許多遍。 有大仇得?報痛快的,有追溯往事痛苦的,有泣不成聲遺憾的。可真正坐在這里,陸白的情緒卻極其平靜了。沒有任何波動,甚至連眼圈都沒有紅一下。 他就像是個戲外人,冷靜的注視著里面的一切。 而那些情緒,也游離在他的身體之外,仿佛他陸白這個人,不過?是一壇平靜的死水。 “我?是不是過分?了?至少應(yīng)該哭一哭,說句我想你了對不對?”不知道什么時候,陸白在沉默中,將整整一瓶酒喝完。他端正的跪在林遠的墓碑前,視線卻因為酒氣漸漸變得?模糊。 陸白其實很難過,凄厲的哀嚎全都藏在皮肉之下,想要破土而出。可真正的陸白卻不知道要怎么把這些?復(fù)雜的感情溢于言表。 因為,習(xí)慣了藏匿心思,陸白一路走來,在刀鋒上舞蹈,不能暴露半分?弱勢。以至于痛苦到了極點,也沒有辦法大大方方的哭出聲來。 他不敢,他怕自己一旦示弱,就會被深不見底的黑暗拽進地底,再也沒有觸碰陽光的機會。 陽光漸漸暗淡,夜晚即將到來。 賀錦天因為陸白許久不下山而找上來的時候,陸白仍舊端端正正的跪在林遠的墓前。 他沒有哭,可賀錦天卻覺得?陸白已經(jīng)要完全崩潰了。 他伸手把陸白抱在懷里。 陸白身上沒有什么力氣,全屏一口氣在支撐。感受到賀錦天懷里的溫暖的瞬間,他就直接垮掉了。 賀錦天沒說話,只是把陸白抱起來,帶著他往山下走。 陸白的情況不好,禁不起這么折騰,更禁不起這樣強烈的傷心。 而陸白的體力和心里都消耗到了極點,也沒有反抗的能力。由著賀錦天隨便帶著他去哪里。 難得這樣依賴,賀錦天的心里卻沒有什么滋味。 他還記得小時候的陸白,眼神干凈又明亮,黑白分明。盯著人看得?時候,里面藏不住的笑意讓人一天的心情都會變得?很好。 那時候他就像,挨了打,這傻孩子還能笑得?這樣開心,真的是太乖也太容易滿足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