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北雨x南嶼-《微糖三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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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開口說了話,那溫北雨實在忍不住,跑去問了南嶼:“我最近這段時間天天給你送早餐,你都沒什么反應,你都不好奇我為什么這么做嗎?”
南嶼淡淡說:“大致猜到了。”
“……”
“那你的反應呢?。 睖乇庇赀€是很氣。
少年略微抬眸,深黑的眼瞳直直盯著她,看上去有幾分不解:“我好像,每次都有說謝謝吧。”
“……”
溫北雨決定放棄了。
那是在很久以后,他們早已是蓋同一床棉被的關系,某次深夜談話,她才偶然得知,原來當年他有多在乎自己。
暑假不聯系她,是因為他這個人本身就話少也不會說話,從來都是做的多于說的。沒有了補習作為借詞,不知道要如何主動開口。
怕說錯話惹她不開心。
也怕她誤解自己的意思。
只是沒想到,最后還是產生了誤會。
他也曾直接去云之夏找過她,但幾乎每次她都不在,唯一的一次在家,還是邀請了一堆朋友來家里玩。
可是邀請名單里,卻沒有他。
當時南嶼在她家樓下站了很久,從下午一直到夜色濃郁。
他想,她似乎一直都是這樣,朋友很多,眾星捧月,耀眼到不可思議,她的身邊從來都不缺少人陪。
開學的時候,少女出現在他的教室里,他從來沒想過她的主要目的會是他自己。
因為她只跟夏川他們說話,所以他以為她只是來找他們的。
因為她明明看見了他卻選擇了無視,所以他以為她根本不想搭理自己……
于是就也配合她,假裝不熟。
他很喜歡她笑起來的樣子,細長的眼尾會微微上挑,比桃花眼還要招人。在那個晦暗陰沉的雨天,她像是一道彩虹。
所有人都是灰白的,唯獨她,具有鮮活的色彩。
可每當看著她對別人笑,南嶼都覺得刺眼無比,有一種危險可怕的念頭在心底滋生——
想拿繩子一圈圈捆在她身上。
帶回家,把她鎖起來,讓她永遠只能對著他笑,眼里只有他一個人……
可是他不能。
他喜歡她,她應該是自由的。
-
周一有例行的儀容儀表檢查,要穿校服,還得佩戴校徽。
本來平常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最近大概是有領導來視察,抓得特別嚴。
學校門口,銀色的伸縮門前面,站了幾個穿著制服的學生,大概是學生會的人,袖口佩戴“執勤”字樣的袖套,正在抓那些不合格的學生。
昨夜下過一場雨,晨間的風帶著濕潤的氣息。
微微拂過,少年上身的白色襯衫被吹得鼓鼓囊囊,利落的黑色短發有些許凌亂,眸色漆深,視線遠遠地從某處掠過。
“站住?!蹦蠋Z旁邊的人手里抱著一本登記簿,這會兒逮住一個沒穿校服的學生,“幾班的,叫什么?”
“……”
溫北雨站在馬路對面,手里提著書包帶子,也沒好好背,就這樣拎在手里,哈欠連天,看上去困得不行,眼睛都睜不開。
都走到了校門口了,她才注意到那幾個學生會的人。
當然也一眼就看見了某個少年。
溫北雨迷迷糊糊記起上周班會課上,班主任交代的事情,說是周一讓大家務必穿好校服佩戴好?;铡?
溫北雨低了低頭。
藍白色的校服規規矩矩穿在身上,干干凈凈,一點多余的東西也沒有……
嗯,?;找矝]有。
不過溫北雨倒也沒在意,大大方方往前走,態度坦然又無所謂,那幾個負責登記的學生互相對視一眼,也不知道要不要攔她。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溫大小姐在學校也算是出了名。
不想惹到她,但老師那邊又不好交差……
這可真是愁死個人。
眼看著少女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都快走進校門里面,終于有一道身影擋在了她前面。
“溫北雨?!?
少女也順勢停住腳步,微微仰起臉看向來人,又打了個哈欠:“嗯?”
他依舊是沒什么表情的樣子,站姿端正,腰背挺得很直,頭低著。
淡淡的目光掃過她校服前胸某個空蕩蕩的位置,一副公事公辦的認真態度:“你校徽呢。”
“……忘帶了。”
其實南嶼會攔下自己,溫北雨并不意外。
之前補課的時候,她每次作業沒能按時完成,他也絕不會包庇她,從來都是這樣不近人情,幫理不幫親。
雖然他們也算不上親。
可這一次是在學校門口,當著那么多同學的面,之前因為她送早餐那事兒,校園貼吧論壇上有無數個帖子聊他們之間的八卦。
現在看見她被他親自逮了,大家都挺喜聞樂見。
有人感嘆南嶼可真是鐵面無私。
也有人在嘲笑溫北雨,說她一直上趕著倒貼有什么用,人家還不是一點情面都不講。
聲音沒怎么壓低,傳到溫北雨耳朵里時,她暗暗捏緊拳頭,略長的指甲嵌入掌心的肉里,卻感覺不到疼。
真是好笑。
難道非得他徇私舞弊濫用職權放過她這才叫講情面嗎?
這他媽叫三觀不正好不好。
畢竟,這事本來就是她錯了啊。
……雖然知道是這樣,可聽著那些人沒完沒了地嘲諷,溫北雨心里還是覺得有一點兒委屈。
有哪個女生不想被自己喜歡的人毫無原則底線的護著呢。
可不是誰都能那么幸運。
溫北雨抿了抿唇,手攥緊又松開,繼續昂首挺胸保持著一貫的驕傲,用滿不在乎的口吻對那個負責登記的人說:“高一七班溫北雨,記吧?!?
那人拿起筆就要寫——
卻被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斷:“等等?!?
南嶼垂著眸,在所有人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注視下,抬手解開自己別在胸前的?;眨晕澚藦澭?,若無旁人地給少女戴上。
“……”
溫北雨完全傻掉了。
這個動作有些過于親密,哪怕他的手明明未觸碰到她分毫,溫北雨卻有種,渾身都要燒起來的感覺。
心臟噗通噗通,跳得劇烈。
就像那天晚上一樣。
校門口人來人往,無數雙全都在盯著他們這邊,先前那些陰陽怪氣的聲音消失了,只剩下倒吸氣的聲音。
南嶼像是渾然未覺,戴好以后,重新直起身。
目光還是直直地看著溫北雨。
“記我的名字吧?!弊炖锏脑拝s是對旁邊的同學說的,淡淡的一句,聽不出情緒。
-
溫北雨忽然想通了什么。
這個少年性格冷淡,不善言辭,卻永遠會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
會幫她解決一切難題。
她遇見了一個,哪怕自己只有一塊糖,也會把整顆糖果都給她的人。
她好喜歡他。
她不想再幼稚地賭氣了,女孩子主動一點又怎么了,要是錯過了他,她一定會后悔一輩子的。
這件事最后當然也在學校里傳開了,下課時間,有不少人圍在溫北雨的桌邊問她和南嶼是不是在一起了。
溫北雨一邊找借口把他們敷衍走,一邊郁悶到底該如何開口表白。
她想方設法接近他,每次去九班教室,看見的永遠是他在認真看書做筆記的樣子,好像眼里除了學習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
這可怎么辦呢。
總不會又讓她去找他幫自己補課吧。
……好像也不是不行。
于是溫大小姐說干就干,行動速度飛快,當天就把這事兒和南嶼提了。她還專門編好了理由借口,準備的十分充分,哪想南嶼問都不問,直接就點頭答應了。
這次的補課比起上回中考前的沖刺要輕松不少。
溫北雨趁著休息時間,為了避免再發生三文魚早餐事件,她還各種拐著彎兒打聽他的喜好和習慣。
某次溫母送水果上來給他們,聽見自家女兒的問題,笑道:“雨兒,你這是在給人家查戶口嗎?”
溫母其實是挺喜歡南嶼這孩子的,長得清秀好看,成績優異,性格也安靜沉穩,和她家那個調皮丫頭根本是兩個極端。
要不是年齡還太小,她都想撮合這倆人在一起互補一下了。
“說起來,小嶼是哪里人???”溫母溫和地問道。
南嶼起身接過她手里的果盤,放在桌面上,禮貌回道:“本地的。”
溫母眼睛一瞬間亮了亮:“本地的好啊,你父母也是在希城工作的嗎?家里是做什么的?”
溫北雨:“……”
您這才是在給人家查戶口吧。
想起之前去南嶼家里,提及父母時,少年那雙深沉如一潭死水的眼眸。溫北雨身體一頓,連忙扯了扯母親的袖子,搖搖頭,瘋狂使眼色示意。
溫母畢竟比她更有經驗,神情控制的很自然,隨便找了個話題帶了回去,之后的聊天內容也都有意避開了家庭相關的方面。
等她走后,溫北雨又偷摸著打量了一下少年的神色。
依舊是毫無波瀾的。
臥室的燈光明亮,籠罩在他身上,卻照不進他的眼底,里面是一片晦澀暗沉。
“你……”溫北雨小心翼翼拿指尖戳了戳他,想問些什么,最終還是作罷了,拿起自己的作業本遞給她,硬著頭皮說,“我剛才沒怎么聽懂,你再給我講一遍吧?!?
半響,南嶼聲線低啞的開口:“好?!?
現在已經入秋,天氣微涼。
少女穿著一件雪紡的長袖襯衣,隨著她伸懶腰的動作,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胳膊,手腕上面系著一條顯眼的紅繩。
南嶼講題到一半,忽然頓了頓。
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溫北雨也低頭瞥了眼,晃了兩下,那顆銀色的小鈴鐺叮叮作響。
她疑惑:“怎么了嗎?”
南嶼:“為什么一直戴著不摘?!?
“……”
其實這個問題他想問很久了。這根紅繩距離他送給她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每次他看見她,手腕上都會系著它。
溫北雨又沉默了一下。
伸出手,手腕翻了一圈露出紅繩上一團糾纏在一起的紅線形成的結。
“不小心打了死結,”少女用另只手蹭了蹭鼻子,漂亮的狐貍眼眨了眨,挺無辜的,“摘不下來了……”
南嶼:“……”
不過她也舍不得剪斷。
哪怕沒纏死結,她估計也會一直戴著。
視線掃過那根紅繩,南嶼抬了抬眸,目光沉靜地注視了溫北雨片刻,眼神里包含了很多復雜的東西。
最終,他輕聲說:“挺好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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