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目光在眾人身上都繞了一圈，“今天這大團圓的日子，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幾年前啊，我心里最記掛的事情，就是能夠早日找到阿予，能再見一見我妹子，這樣，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舒予忙握住她的手，老太太笑了笑，“沒事，我說的是真的。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就盼著兒孫好。現在，真的就跟做夢一樣。阿予回來了，我妹子也回來了，而且日子越過越好，我這心里頭，是真的高興。”

    說著，她看向路大松，“老大，是個孝順的，又老實聽話，對底下的弟弟妹妹都很照顧。一輩子勤勤懇懇的在地里干活，如今日子好了，也沒染上那些不好的習慣，長房兄長，你做的很好。”

    路大松眼眶都紅了，“娘。”

    老太太說著，喝了一口杯中的酒，“老大家的幾個孩子，現在是各個都有出息。大牛作為長孫，一直都很努力很負責的擔起家里的重擔。現在當了作坊的大管事，能獨當一面了，很不錯。翠花和蘭花呢，也都尋到了好人家，兩個孫女婿都很能干，我很高興。還有二牛，讀書很努力，上回夫子還和我說，你現在進步很大，奶很欣慰。”

    被提到的幾個人全都站了起來，難得老太太這般感慨，便都陪著她喝了一杯。

    老太太很快又看向路二柏，“老二，是日子過得最苦的，阿予丟了，你尋了十幾年，腿也瘸了，家里沒錢沒糧，好像所有的苦難都找上了你。娘看了，心里疼啊，但娘沒本事，什么都幫不了你。好在上天還沒趕盡殺絕，阿予回來了，你也開了鋪子，現在生意蒸蒸日上，以后啊，娘就放心了。”

    路二柏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老太太又開口，“老二家的這幾個孩子，跟老二一樣，都是最受苦的。阿悠早前遇人不淑，差點連命都丟了，但苦盡甘來，現在有疼愛的丈夫，有乖巧的孩子，自己也立起來了，奶看著就歡喜。”

    說著，又看向舒予，手在她頭上摸了摸，“你這孩子，雖然現在是所有人里面最有出息，身份最貴重，本事最大的，可也是奶最心疼的。這么多孩子里面，只有你，小時候就一個人承受了所有的事情，孤孤單單的沒個人幫你，疼你。要是可以，奶寧愿不要現在這樣的富貴日子，也要換你平平安安的沒有被歹人偷走。”

    “奶。”舒予喉嚨有些哽住。

    老太太，“要是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路家。阿予，奶要對你說謝謝。奶也很高興，你現在成親了，肚子里還有孩子，我真的沒什么遺憾了。”

    舒予沒喝酒，孟允崢給她換了熱水。

    她也不說什么話，拿著杯子和老太太碰了一杯。

    老太太樂呵呵的，看向舒睿和舒凝，“還有你們兩個，小時候瘦瘦小小的，阿凝連路都走不穩。現在，一個是童生，一個是將來醫術高明的大夫，奶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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