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薄云崇是懵逼的,他素來不參與朝政,哪里能想這么多,若不是此番聽得薄云岫提起,他早就忘了早年的事情。那似乎是二十多年前吧,貌似是因為先帝剿滅了那一支部族所牽扯出的禍事。 ”想起來了?”薄云岫斂去面上冷寒,”黍離,送皇上回宮,把這里收拾一下。” ”誰說朕要回宮!!”薄云崇猛地醒過神來,”朕不會回去的,朕不回宮!不管她是誰,橫豎朕沒動步家一根毫發,那些事兒不是朕干的,為何要算在朕的頭上?” 薄云岫冷著臉,”你是聽不明白嗎?你不找她算賬,她卻是要為家族報仇的,你以為這些事不是你做的,你便能置身事外?別忘了,你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父皇傳給你的,也就是說,當年的恩怨情仇,你也一并扛在了肩頭。她這次沒殺了你,那是看在沈木兮的面上,你真以為是自己臉大?” ”哎哎哎,你說這話,朕可就不愛聽了!朕的臉哪里小了?”薄云崇憤憤不平,”小棠棠跟朕在一起的時候,那叫一個高興,怎么可能殺朕!不要什么事都往小兮兮身上攬。你以為朕不知道,你霸占了小兮兮,這些功勞就都是你的!” 都這個時候了,皇帝還只想爭強好勝。 薄云岫拳頭握得咯咯作響,這到底是哪個外人坑里冒出來的同父異母兄弟??腦子被鬼啃成這樣? ”丟出去!”薄云岫不想同這人廢話。 畢竟正常人和瘋子吵架,別人不會覺得這瘋子瘋得厲害,只會覺得你這人也有病,跟瘋子還能吵起來! ”沈郅!”薄云崇扯著嗓子喊,”小郅郅,救命啊……” 薄云岫滿臉黑線,廊柱后頭,某小只探出頭來,”我、我不是故意偷聽。” ”告訴他,是沈大夫同意我留下的!”薄云崇插著腰。 ”我娘說……”沈郅趴在欄桿處,”進門便是客。” ”聽見沒,朕是客!”薄云崇大搖大擺的走向回廊,大搖大擺的跟著沈郅離開。 黍離捏了把冷汗,皇上這是要弄啥?沈大夫如今倒是愈發敢作敢為,且瞧著王爺……王爺的臉上竟也未見怒意,若是往常,真是要把皇帝丟出去的。 難道是因為沈大夫那句話? 進門便是客,那可是當家女主子才能說的話…… 事實上,沈木兮也就是隨口這么一說,壓根沒想到薄云崇竟然當了真,以至于薄云岫找上門的時候,沈木兮還有些仲怔,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彼時薄鈺正在泡藥浴,我無暇分身,隨口說了那么一句。”沈木兮退后幾步,”委實不是故意的。若是、若是你不高興,我去同皇上解釋!” 薄云岫忽然逼近,沈木兮冷不丁退后,身子駭然貼在了廊柱處。 ”這些日子東都城內不太平,帶著孩子不要隨便亂跑。長生門找上了陸歸舟,你最好離他遠點!”他提及陸歸舟,著實出乎沈木兮的預料。 眉心微蹙,沈木兮避開他的視線。 ”提到陸歸舟便不高興?”他忽然攫起她的下顎,”沈木兮,你就那么喜歡他?” 她平靜的看他,不解釋,不爭辯。 他的力道在加重,臨了卻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將一樣東西塞進她的掌心里,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一幕。弄得沈木兮措手不及。然則待她看清楚掌心的東西時,身子駭然一震,忽然瘋似的朝著書房跑去,在薄云岫踏進房門的剎那,猛地抓住薄云岫的衣袖。 黍離慌忙上前,誰知薄云岫伸手一擋,直接把黍離擋了出去,任由沈木兮拽著自己的衣袖。 ”這個印鑒,你是從哪兒得來的?”饒是學士府被他保留下來,但是當年夏家的東西,尤其是父親的貼身之物對于朝廷來說那都是罪證,都是需要被帶走銷毀,留有重要的,于刑部封存。 ”哪兒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喜歡?”沈木兮張了張嘴,話到了嘴邊又咽下。 他們之間隔著一層窗戶紙,其實一捅就破。 他早就懷疑她是夏問曦,可沒有得到本人的親口承認,他始終懸著一顆心。如今這般,不過是逼著她去承認,逼著她自己捅破這層窗戶紙罷了! 沈木兮捏著手里的印鑒,眼睛里的光漸漸暗淡下來,捅破了之后呢?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再也回不到過去,難道他還指望她再次成為,那個日日翹首,期盼著他能多看她一眼,來陪她度過漫漫長夜的夏問曦嗎? 不可能了,夏問曦已死! ”王爺送我這么貴重的東西,自然是喜歡的。”她松開他的衣袖,”我來,只是想說聲謝謝!” 一句謝謝,她退開幾步遠。 薄云岫站在門口,瞧著她淡漠疏離的眼神,袖中的指尖幾不可見的顫了顫。有那么一瞬,他想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可她沒有給他機會。 沈木兮快速轉身,頭也未回,如多年前一般決絕,走的時候連一句話都不愿留給他。 ”王爺?”黍離上前,”沈大夫已經走遠了。” 是啊,早就沒影了,估計已經回到了房間。 薄云岫仍是站在門口,指尖輕輕撫過被她拽過的袖口。 風吹著回廊里的燈籠左右搖晃,夜色微光,唯剩滿地孤寂。 院內忽然響起紛亂聲,薄云岫眸色陡沉,”去看看!” 黍離抬步就走,問夏閣里的防備最是森嚴,若真的有人能闖進來,絕非泛泛之輩,不可掉以輕心。好在沈木兮那頭有月歸守著,若要靠近必得費一番心思,而皇帝身邊是從善,從善身為御前侍衛,手腳功夫自也不弱。 說來也奇怪,暗衛們回稟,說是有黑影一掠過而,但沒看到人,搜了一遍院子,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黍離皺眉,要么這人輕功奇高,要么此人善于遁術,否則很難避開這些暗衛的眼睛。 阿落推門而入,她剛把薄鈺哄睡了,臨睡前來看看自家小公子,目光掃一遍屋內周遭,竟未見沈郅蹤跡,”小公子呢?””去茅房了,很快就回來!”春秀在鋪床,頭也不回的應聲。 阿落點點頭,”外頭亂糟糟的,可能有人闖進來了……哎。你干什么去?” 還不等阿落說完,春秀撒腿就往外沖,”我去找郅兒!” 尋常倒是無妨,若是問夏閣闖入了生人,春秀豈能放任沈郅一人在外頭待著,人不在自個跟前看著,她都放不下心。 ”砰砰砰”的敲著茅房的外門,春秀扯著嗓門喊,”郅兒,你好了沒?我在外頭等你呢,你好了應一聲。” 四周安靜得只剩下蟈蟈的簌簌聲,春秀眉心微蹙。 阿落喘著氣,別看春秀胖,跑得那叫一個快,”小公子呢?好了沒有?” ”不太對!”春秀力道大,敲得整個木門直搖晃,砰砰聲傳出去甚遠,”郅兒,郅兒?” 阿落有些慌,”別是掉下去了吧?” 嚇得春秀當即踹開外門,直接往茅廁里頭沖,”郅兒?哎呦,掉哪兒了?郅兒?郅兒?” 然則,春秀和沈郅找遍了整個茅房,壓根沒瞧見沈郅的蹤跡,饒是掉下去也該有個痕跡吧? ”快!你快去找沈大夫!”春秀推了阿落一把,”我去找人幫忙一起找!” ”欸!”阿落撒腿就跑。 不瞬,整個問夏閣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聲。 ”小公子?” ”沈公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