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唇上被碾得生疼,腦子里也嗡嗡的,沈木兮聽得有些不太明白,不是他的兒子,那是誰的兒子?不是他的兒子,為什么如珠如寶?為什么稱其為離王府唯一的孩子? 她不知道還能不能相信,也不明白現在說出來,意義何在? 若是很多年前,她一定會滿心歡喜,但是現在……要捂熱一顆早已涼卻多年的心,是這么容易的事兒嗎? 沈木兮的漠然,讓薄云岫沒敢繼續,耳鬢廝磨了一會,他便攬著她的腰肢,于她眉心輕輕落吻,如同哄著孩子一般,盡量的壓低聲音,不至于聽起來太過涼薄,”以后,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再生氣?” 她一愣,有些迷茫。 薄云岫從來不懂得如何去哄人,薄家五個兄弟,每個都是巧舌如簧,獨獨出了他這一朵奇葩,是以別人在他這個年紀早已妻妾成群,兒女繞膝,他卻憑實力單身。 這大概,跟他母妃早逝有關。 聽說當年薄云岫的母妃,容貌冠絕六宮,先帝寵愛至極。后來薄云岫的母妃難產而死,先帝卻是到死都念念不忘。若是薄云岫的母妃能活著,許是就沒當今太后什么事了! ”薄云岫,你這算什么?”沈木兮想推開他,奈何沒能推動他,只得面色沉沉的干笑兩聲,”你覺得我會稀罕聽你這些事?” ”問柳山莊的奴才都已準備妥當,隨時都可以去住。”他音色沙啞,低頭又吻在她眉眼上。 沈木兮趕蒼蠅似的揮著手,”你別碰我!” ”碰了會怎樣?”他認真的問。 沈木兮瞪大眼睛看他,”登徒子!” 薄云岫皺眉,好似在想什么,罵幾句也不會掉層皮,反而心里暖暖的,那東西的確挺寫實的,說得格外有道理。再看眼前的女子,嬌眉微蹙,倒不像是生氣,像是嬌嗔? 是在撒嬌? 于是乎,他快速摁住她不安分的手,冷不丁欺上她的唇。許是不敢直視她這睜大的眼眸,他干脆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雙眼。 眼前一黑,沈木兮懵得摸不著北。 什么情況? 這人還來勁了?! 她想推開他,奈何這人用鐵甲般的身子,將她抵在墻壁上,還制住了她的手,饒是她想掙扎,亦是力有不逮。 她想喊他的名字,卻被他吃得死死的。 ”唔……薄……唔……” 薄云岫也不傻。此前又是扎針又是提腿的,他吃過虧自然不會給她第三次機會。若說此前是淺嘗輒止,那么現在就是深,入交流。 一直到沈木兮快要窒息,險些喘不上氣來,他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她,極為滿意的看著她被碾紅的唇瓣,就像是給她印個章似的,瞧得他滿心舒暢。 甚好! 沈木兮總算可以痛快的換氣,差點沒被他給憋死。七年前的大火沒把她燒死,如今反而被他給憋死,真是要多冤屈有多冤屈。 ”放開!”她咬著后槽牙。 薄云岫抓著她的雙手,想了想,先退開兩步,然后才快速撒手。隔了一段距離。她就算是想給他幾耳光,也得有個緩沖的過程,比如說……往前走幾步。 沈木兮眉心突突的跳,瞧著他方才的舉動,愈發覺得他失蹤的那幾日,定被人往腦子里灌了水。揉著手腕,她打消了給他一巴掌的念頭,心里只有一個想法:絕對不能跟腦子進水的人玩,否則自己也會變成傻子的。 默默的拎起藥箱,沈木兮一步步后退,這廝腿太長,隨時可能再襲擊她,所以她得防著他再做出什么傻子行徑,終于,她退到了門口。 打開殿門的那一瞬,沈木兮瘋似的跑出去。 黍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沈木兮那逃命似的背影,心里十萬個為什么?再看優雅走出大門,頗為神清氣爽,瞧著心情大好的王爺,黍離尋思著,沈大夫大概是吃虧了?! ”王爺!”黍離行禮,”丁公公來傳話,說是待王爺出來,立刻去覲見皇上?” ”走吧!”薄云岫心情好,什么都好說。 可是呢…… 偏殿內。 薄云崇攤著手,傲嬌的翻個小白眼,”拿回來!” ”何物?”薄云岫冷哼。 ”哎,那可是朕的心血巨作,你怎么能占為己有呢?快點,三十六計!”薄云崇抖著腿,”朕可告訴你,要是你再不還,朕就去告訴小兮兮,或者呢把她請進宮來,反正朕這三宮六院空得很,她可以隨便挑著住。若然她喜歡住在朕的承寧宮,朕也會答應!” ”休想!”薄云岫負手而立。 薄云崇雙手叉腰,這下是真的發了性子,”你到底還不還?知不知道有借有還再借不難?那東西原就是朕的手筆,你不是不屑一顧嗎?現在私藏著作甚?作甚?” 薄云岫冷然不語,態度強硬。 一旁的黍離垂著眼皮子,權當沒聽到。”出去看著。”薄云岫道。 ”是!”黍離忙不迭出門。 沈木兮拎著藥箱等在門口,”什么時候能回去?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郅兒就要起來了!” ”沈大夫稍安勿躁,皇上和王爺有要事相商,很快的!很快的!”黍離可不敢說,是王爺拿了皇上的東西,這兩兄弟如今正臉紅脖子粗的吵架呢! 沈木兮干脆坐在欄桿處,無奈的嘆口氣,宮里四四方方的墻,圍攏著黎明前的黑,像個囚籠一般,讓人渾身不自在。 ”沈大夫!”有人一聲喊,沈木兮愕然抬頭。 墨玉在回廊那頭站著,畢恭畢敬的朝著沈木兮躬了身,”方便說幾句嗎?” 沈木兮下意識的看了眼黍離,然后點點頭,放下藥箱走過去,”您是太后身邊姑姑,沈木兮這廂有理了!” ”沈大夫不必客氣,我在宮里伺候了那么多年,也就是白長了這么些歲數罷了,委實沒什么大能耐,不過看人呢……倒還是有些眼光的。”墨玉音色慈柔,”此前魏側妃母子所做之事,我也有所聽聞,沈大夫不計前嫌給小公子瞧病,委實仁善。” ”行醫救人乃是醫者本分。”沈木兮俯首,”沈木兮分內之事,不敢居功。” 墨玉點點頭,”其實我是有事相求,不知沈大夫能不能幫幫忙?” 沈木兮心里一合計,怕是太后讓她來的,如今自己給薄鈺治病。太后要擔心的只有魏仙兒。墨玉姑姑如此開口,免不得是要來討方子。 ”若是沈木兮能力所及,一定竭盡全力。”沈木兮抿唇。 ”我想問問,若是利器所傷,是否有什么方子能讓傷口快點愈合,不至于繼續潰爛?后續能不能去掉這疤痕?沈大夫也知道,萬一傷及面部……”墨玉頓了頓,面有難色,沒有繼續往下說。 沈木兮猶豫了半晌,這不就是魏仙兒的傷勢嗎? ”宮里太醫的醫術精湛,頗有些美顏之功的藥物,姑姑為何不去求一求?”沈木兮含笑回答,”姑姑您也知道的,沈木兮是個鄉野大夫,很多方子都是偏方草頭方,老百姓用著倒也罷了,達官貴人素來養尊處優的,若是用得不好,怕是要出大亂子。” 墨玉張了張嘴,不得不佩服沈木兮的心思,明明是回絕的話,說得卻是合情合理。 ”我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墨玉嘆口氣,”如此,謝過沈大夫。” 望著墨玉轉身離去的背影,沈木兮緊了緊袖中的手。 不是不救,是被蛇咬怕了,不管這蛇是否被拔了毒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雖有不忍,卻不想做農夫與蛇,轉身回到原位坐著。 黍離剛剛都聽到了,但是對于沈木兮的決定,他表示支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