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屋內毫無動靜,黍離下意識的側臉往身后瞄了一眼。 房門依舊緊閉,全無開門的跡象。 魏仙兒不罷休,仍是高聲道,”求王爺看在沈大夫救過鈺兒的份上,救救沈大夫,派人去找一找吧!妾身為人母,很是明白幼子無依是怎樣的可憐,沈大夫的兒子年幼,就算王爺不看在妾身的面上,也得看在鈺兒的面上,救命之恩大如天,豈可不還?” 許是覺得還不夠,魏仙兒忽然跪在了門前,驚得黍離和宜珠趕緊去攙。 ”側妃不必如此!”黍離忙道。 魏仙兒推開他,繃直了身子跪地不起,”王爺若不答應妾身去救沈大夫,妾身就跪地不起,一直等到王爺答應為止!” ”側妃,您這是在威脅王爺!”黍離皺眉,面帶為難之色。 ”我不是在為難王爺,我只是想還沈木兮一個人情,她到底也是鈺兒的救命之恩。鈺兒是我的命根子,我魏仙兒恩怨分明,有恩不報何以為人?”魏仙兒打定主意,便再也沒有開口,一直跪在門前。 黍離在側等著,皺眉望著緊閉的房門,終是沒說什么。對于沈木兮的事情,黍離心中也是著急,但沒有王爺吩咐,所有人的生死都與離王府無關。身為離王府的護衛(wèi),他的職責是保護王爺,再無其他! 府衙里的衙役全體出動,將整個客棧包圍得嚴嚴實實,誰知卻在客棧的后院廚房里,找到了掌柜的和伙計的尸體,皆是一刀斃命,可見對方下手之狠辣。 劉捕頭腦門打著繃帶,恨得咬牙切齒,”這幫混蛋!” 事情發(fā)生得太突然,他當時只顧著沈木兮的安全,沒料到身邊的房門忽然打開,一道黑影猛地竄出,幾乎是電閃火石間,腦子就”嗡”的一聲炸開,便是什么知覺都沒了。 待醒來,再無沈木兮蹤跡。 ”這個陸歸舟!”縣太爺恨得直跺腳,”本官怎么早前沒看出來,這廝是個人面獸心的混蛋?氣煞我也!” ”大人,后面發(fā)現個地窖!”衙役匆匆跑來。 地窖? 縣太爺沖著劉捕頭眨眼,地窖?家家戶戶都有地窖,這是客棧,用地窖藏酒也沒什么稀罕的。也不知這些蠢貨大驚小怪作甚? ”地窖里好像藏著人!”衙役壓著嗓子說。 縣太爺一巴掌就拍人腦門上,”有話不會一次性說完?廢物!閃開!” 地窖在后院,衙役們正費力的想把地窖打開。之所以說費力,是因為這地窖上頭的鐵板都用鐵水澆死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給留了拳頭大點的缺口,衙役們是斧子一點點劈開的。 等著拉開地窖的蓋子,天都已經黑了。 ”什么情況?”縣太爺問。 衙役舉著火把,探了頭往里頭看,可天色昏暗,根本看不清楚,只能慢慢的沿著木梯往下爬。 須臾,地窖里傳來衙役的尖叫,”大人,地窖里有人!” ”人?”劉捕頭趕緊上前,”還活著嗎?” ”還有一口氣!”里頭回應。 ”快,把人撈出來!”劉捕頭一揮手,大家一擁而上,快速將地窖里的人撈出來,放平地上躺著。 火光里,餓得形如枯槁的知書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滿是臟穢的臉上,盡顯狼狽與絕望。許是火光刺眼,他無力的張了張嘴,嗓子里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陸歸舟在哪?”劉捕頭快速揪起知書的衣襟,”你們把沈大夫抓到哪兒去了?她人呢?” ”公子……”知書虛弱的眨眼,”救、救公子!” 縣太爺蹲下身子,”陸歸舟有危險?” 知書無力的點頭,”我們在回來的路上被、被抓,公子被帶、帶……”視線越發(fā)模糊,話還沒說完,知書腦袋一歪,便再無知覺。 ”喂,把話說清楚!”劉捕頭急得火燒眉毛,沈大夫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失蹤的,他責無旁貸,如今好不容易有點線索,怎么能就這樣斷了? ”我看他這是餓的吧?”縣太爺嫌惡的掩著口鼻,”聞聞這一身的臭味,估摸著在里頭沒少遭罪!先送醫(yī)館讓大夫瞧瞧,讓他能開口再說!”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樣了! 好在廖大夫的醫(yī)館不是太遠,衙役們抬著昏迷的知書等在醫(yī)館門外。 ”平素這個時候,不都開著門嗎?”劉捕頭砰砰砰砸門,”廖大夫?廖大夫!” 門內沒動靜,似乎沒人。 ”出診了?”縣太爺瞧著門旁掛著的牌子,”也不知道出哪兒去了!” ”上午的時候,我跟沈大夫一道來的,沒聽廖大夫說要出門啊!”劉捕頭皺眉,忽然問眾衙役,”今兒廖大夫可有來府衙送藥?又或者是小徒弟來的?” 眾人搖頭,紛紛議論,今兒在門口守職的衙役著實沒瞧見廖氏醫(yī)館的人來過。 一咬牙,劉捕頭抬腿就登門。 可他身上有傷,一腳下去,門沒開,腦門上的傷卻疼得他齜牙咧嘴。 ”閃開!”一聲高呵,劉捕頭頓覺得身子一輕,竟被人四兩撥千斤一般推開,要不是衙役們接了一把。估摸著他會被這猝不及防的力量摔個狗啃泥。 ”砰”的一聲響,不帶一絲猶豫。 春秀大闊步走進醫(yī)館,里頭黑乎乎的,好在衙役隨即進門,火把照亮了整個醫(yī)館,可是搜遍了里里外外,都沒見到廖大夫和小徒弟的蹤影。 屋子里沒有打斗痕跡,亦沒有任何異常。 ”難道真的出診了?”縣太爺皺眉,”出哪兒去了?” 附近村子多,相隔也甚遠,若是真的出診,一時半會絕對回不來,在這里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好在鎮(zhèn)上的醫(yī)館不止廖大夫一家。 ”春秀,你怎么來了?”劉捕頭擔慮的看她。”郅兒呢?” ”我讓他去王爺的院門口待著了!”春秀雖然魯莽沖動,但也不是傻子,既然歹人連沈木兮都抓,就說明不懼怕府衙之人,怕也只有京城來的王爺能護住沈郅,干脆就讓沈郅坐在王爺的院子外頭等,好歹有侍衛(wèi)守著。若是真的出了事,王爺應該不會坐視不理。劉捕頭點點頭,回頭望著躺在擔架上的知書,冷靜下來想想,這個知書與上午看到的那個”知書”,似乎很不一樣,雖然容貌一樣,可這身段的確有所差距,不至于幾個時辰內就把人餓成這樣才對! 驀地,劉捕頭駭然瞪大眼睛,”早上我和沈大夫看到的那個知書,是假冒的!難道是他們挾持了真的陸歸舟主仆,然后假裝成他們,借此行不軌之事?!” 縣太爺差點咬到舌頭,”你此話當真?” ”早上,知書來廖氏醫(yī)館抓藥,廖大夫還問及了沈大夫,為何用虎狼之藥為陸歸舟治傷?沈大夫就是看了那方子才懷疑了知書。”劉捕頭咬咬牙,”這幫混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