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周通判,此時也一臉肅然地問道,“秦影使,此事非同小可,這是道聽途說,還是確有真憑實據,一定要講清楚!” 秦源說道,“樵長老、周通判,屬下也知道此事重大,因而才不敢耽誤。至于消息來源,盡可放心。我在玉泉宗插了一個線人,此線人非常可靠!” 那是玉泉宗宗主的兒子,還有誰能比他可靠? 這么一說,所有人頓時又是一愣。 玉泉宗離此地數千里,他秦源一直在京城,而且多是在宮內,居然還能在玉泉宗里安插線人? 聽上去,是不是過分不可思議了? 周通判又道,“秦影使,并非我不愿意信你,可玉泉宗離此地甚遠,那么你是如何安插的線人?是那線人主動找上你的,還是你自己發掘的?你又如何確認他是真正玉泉宗的弟子,又如何確認他肯棄暗投明,為我清正司之用,可否細細說來?” 話里話外,就差直說,他是在擔心秦源被騙了。 的確,江湖上此類諜中諜的戲碼很多,一般都統稱為“詐術”,周通判一直對秦源也沒什么好感,又覺得他不過十六七的年紀,江湖經驗少,被騙了也不稀奇。 要知道這些年,清正司試圖多次在玉泉宗插入眼線,可是那百里暮云不光修為獨步天下, 心思更是縝密無隙, 清正司曾抓住機會在玉泉宗發展了三個眼線, 可三次全部都被發現,此后就再也不敢嘗試了。 而秦源隨手就發展了一個,還帶來了如此重大的情報, 多少讓在座眾人臉上有點掛不住。 樵長老亦然,他甚至認定, 秦源是上了對手的當, 目的是打亂清正司和劍廟的部署。 為什么?因為朝廷進攻隴西在即, 上月隴西駐軍已經換了統帥,而且與隴西接壤的南北兩側, 朝廷的軍隊已悄然集結,這么大的動作,玉泉宗和青云閣會看不到? 此時, 他們應當召回所有在外的高手共同防御才是, 又怎會如此冒險, 派一眾高手前來京城?若是這些高手都死了, 豈非尚未開戰,先自損元氣? 樵長老會這么想是自然而然的, 身為劍廟的長老,他向來高高在上,永遠都不可能去想象, 區區一個妖人,竟然想要團滅劍廟和清正司的高手! 想到這里, 他拖著長音,慢條斯理地說道, “周通判所問,亦不失道理。你好好回憶下, 那線人是如何投靠于你的?” 范司正見狀,便說道,“秦影使,你慢慢說,樵長老和周通判并非懷疑你,只是事關重大,我們幫你一起參詳參詳,也是對的。” 秦源算是明白了,看樣子不說清楚線人來源,這里沒一個人肯完全信自己。 于是想了想,他說道,“大家不必懷疑,我那線人的情報決然不會有錯,因為他是百里暮云的兒子,百里長卿!” “什么?”周通判聽完,差點就從座位上跳起來,“簡直胡說八道,你也不想想,人家百里暮云之子,因何要做你的線人?秦影使啊秦影使,這般無稽的事情,你竟然也信了?” 樵長老則直接搖頭笑了笑,然后目光玩味地看向范司正。 這就是你找的青影使? 還好,還好沒有讓他統領青影堂啊! 這下,連范司正有點坐不住了,拉下臉說道, “秦影使,你這條線, 找得會不會太粗了?” 他一直對秦源是抱有信心的, 但是聽秦源說線人是百里暮云的兒子,就不由也覺得不可思議。。 只有錢玉書, 因為與秦源接觸比較多, 覺得秦源不至于傻得這么直接。 于是淡淡道,“幾位,我們先聽聽秦影使怎么說吧。” 此時的秦源也有些火大,這些上位者的永遠帶著傲慢在審視別人,那種無論是智商還是修為上的優越感,刻在了他們的骨子里。 他們不會去想,如果自己真的那么蠢,他們為什么要授予自己青影使的位子? 于是,他也同樣的,以一種嘲諷的目光,掃視了下樵長老、周通判。 然后,才將如何認識百里長卿、如何在他當街殺人后帶他逃跑,又如何在宮里救下他,然后多番演戲與他結下深厚情誼,又謊稱自己是青云閣人,且讓他發誓不要與外人透露等等,一一說出。 當然,其中有可能暴露他在圣學會、景王、慶王那身份的細節,全部做了掩飾。 待他說完,整個屋子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 此時,錢玉書說道,“六月十五之前,確有一瓜販被殺,為此事秦影使還被抓去了京兆尹,后來是甲字科去保的他,此事我也有耳聞。” 頓了頓,又補充道,“至于那百里長卿,根據此前三任打入玉泉宗的眼線消息,他的確是百里暮云的兒子,而且也如秦影使所說,自幼便在閉關練功,從不外出,因而不諳世事、易信外人極有可能。 不得不說,秦影使的這位眼線安插地極為巧妙。而且事前、事中、事后之布局,環環相扣、縝密無瑕,為我司近幾十年來,難得一見的一招妙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