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楚宴修回去后,秦源一邊喝茶,一邊思考。 現(xiàn)在的局面是,圣學(xué)會已經(jīng)知道今晚柳家后人要出宮,那么到時候一定會有所行動。 他們的策略無非是兩個,其一在宮外某處埋伏,伺機劫人,其二暗中跟蹤,等柳家后人被送到指定地點后,再殺出來,連人帶瓶子一起搶了。 如果朱雀殿的情報足夠得力,圣學(xué)會知道必須得到瓶子,柳家后人才會開口的話,那么他們選擇第二個方案的概率更大。 而在這個過程中,自己在帶路時,一旦被圣學(xué)會的人發(fā)現(xiàn),那肯定要被當(dāng)做叛徒處理了。 可是,自己身為一名“中間商”,如果此時不露面,而讓買家和賣家自行接觸,那也不符合這行的規(guī)矩。 這行就是這樣,只要買賣雙方私下這么一聊,他們很快就能悟出一個道理:沒有中間商就沒有差價! 到那時,自己這幾天上躥下跳的可就白忙活了,連個差旅費都賺不回來。 一想起要做賠本買賣,秦源就心如刀割。。 可,去也不行不去也不行,這特么該怎么搞呢? 對了,還有個事兒也很要緊。 楚宴修是接了上頭的通知,要自己打探景王送柳家后人出宮一事的詳細(xì)信息的,也就是說,他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詳情,計劃未必能成功。 然后,總舵主這次可能也來了。 他一定希望聽到成功的好消息。 所以,突然好想在總舵主面前立個功啊。 想到這里,秦源猛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情。 既想當(dāng)中間商拿提成吃回扣,又不想露面,同時既想在總舵主面前立功,又不想把仙鑒圖給他,說起來...... 自己竟然這么騷的? ...... 城外,草悅茶社。 一名風(fēng)塵仆仆的中年漢子走進(jìn)茶社,對著伙計微微一笑, 問, “伙計, 你這可有一種茶?” 伙計問道,“客官說的是什么茶?” “我要去年三月末產(chǎn)的苔耳茶,不要頭一茬摘的, 也不要最后一茬摘的,要三月中旬艷陽高照時摘的。” 伙計不禁又打量了下來人, 但很快就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客官, 您說的我可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帶您去后堂, 問問老板。” “好,請。” “請!” 這般問法,便是圣學(xué)會的接頭暗號之一, 伙計知道是會中兄弟到了, 自不敢怠慢, 連忙引向后堂。 中年男跟著伙計進(jìn)了后堂, 又從后堂后門出,穿過小院, 來到了一個小屋子。 小屋之中此刻已有兩人,一人是余言行,另一人則是京城分壇的壇主汪在直。 兩人見到中年男進(jìn)來, 都是一愣,隨后分外驚喜。 忙齊齊上前道, “拜見陳長老!” 中年男輕聲一笑,如春風(fēng)撫柳、水波微粼, 一團(tuán)和氣。 抬手,往兩人作揖的手臂上輕輕一托, 說道,“余壇主、汪壇主不必多禮,兩位辛苦了。” 他的手干凈、修長、柔軟,完全不是一個中年男人的手,倒像是少女的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像秦源這種低俗的人,若只看這手而不看其人, 高低是要過去嘮兩句的。 但知道這雙手主人的身份的人,尤其是那些心術(shù)不正的lsp,大概率是不想跟他搭訕的。 陳長老,就是大名鼎鼎的圣學(xué)會二長老陳笙, 也是如今天下公認(rèn)的音家第一人! 江湖上,素有一種說法。 天下音律分七篇,先圣古音占其四,當(dāng)世陳笙占其三,除此之外,皆有音無律耳! 敢比肩先圣者,在其他百家之中幾乎沒有,畢竟這五百年來百家寂滅得夠嗆,至少在明面上還沒有出現(xiàn)過一品的大宗師,更別說破品入超然,可與圣比肩的存在了。 但陳笙卻是特例。 現(xiàn)年其實已然六十有八的陳笙,自幼于音律一道天賦異稟,才華橫溢,幾乎是一路“開掛”般的存在。 他十二歲便已精通先圣所創(chuàng)眾多古音,十五歲便自行譜曲“塞外牧笛”,一夜悟道,從九品直接晉升至七品。 十八歲自創(chuàng)“臨兵戰(zhàn)曲”、二十一歲改編先圣遺曲“百鳥朝鳳”、三十歲創(chuàng)音家至今都廣為采用的“荷塘月色”療曲。 據(jù)說此曲療傷效果只略遜先圣所做古音療曲“高山流水”,但彈奏難度大為降低,因而比“高山流水”更受歡迎。 陳笙也以一己之力,讓音家從百家之中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家”,一躍成為如今堪與儒、墨、道三家比肩的“大家”,甚至還有很多人視音家為當(dāng)世的“顯學(xué)”之一! 陳笙的影響力也決然不止局限于音家,在百家衰落、百廢待興的今天,陳笙的存在,其最大的意義,就是讓所有人依稀看到了某種希望。 如果陳笙能創(chuàng)作出接近先圣古音的音律,那么當(dāng)世百家之中,或也會出現(xiàn)堪比肩先圣的人物! 陳笙自然沒有破品入超然,但從這個意義上看,陳笙就如同百家修者的一盞明燈,無論怎樣的贊譽,都不過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