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只走出幾十米,腰椎忽然開始隱隱作痛。他站在原地試著變換了一下姿勢,上半身能自如活動的范圍似乎正在變的越來越小。以前高中練田徑上力量時偶爾也會有小小不然的拉傷挫傷,但這次的感覺不太一樣。 李寶慶直直挺著腰小步挪動到前方路口附近,針扎般的刺痛逐漸清晰起來。他撐著路邊一顆小樹輕輕喘息了幾下,然后抱住樹干一點一點往下出溜,慢慢的讓屁股著地,再艱難的轉(zhuǎn)動身子倚靠在樹上。 出了一身汗。李寶慶閉上眼歇息了幾分鐘,想要起身去路邊打車回宿舍,但腰部稍一用力就鉆心的疼,無論如何都沒法站起來了。好在路牌就立在不遠處。他定睛看清這條路的名字,掏出手機打給了胡易。 掛斷電話,李寶慶雙眼無神的望著被昏暗街燈勉強照亮的人行道,良久一動不動,心中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慢慢熄滅,逐漸失去了光芒。 他自小是一個體魄強健、內(nèi)心陽光、天性爛漫的男孩兒,雖然長的略帶兇相,但待人卻寬厚熱誠,即便是當(dāng)年瑪季預(yù)科那個令其他人厭惡不齒的彭松,他也能一再不計前嫌,甚至屢屢在胡易面前對其多有回護。 然而莫斯科似乎并不是他的福地。初來不久就被光頭黨打傷,轉(zhuǎn)學(xué)到友大后不幸遭遇盜竊,辛辛苦苦跟胡易合伙做外賣掙了些錢,卻又因此被學(xué)校開除。 昔年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李寶慶虛弱的嘆了口氣,又想起他此后輾轉(zhuǎn)回到莫斯科,從此沒日沒夜的在市場上打拼數(shù)年,終于靠著不懈的努力攢下一點家底。 滿以為自己的事業(yè)即將起步,正值雄心萬丈、躊躇滿志之時,不料一切卻在今晚戛然而止,令他如此猝不及防。 回憶將這些年的種種甘苦一樁樁積聚在心頭,李寶慶很想痛痛快快哭幾聲發(fā)泄一下,但過于沉重的現(xiàn)實死死壓制住了胸中的情緒。他張著大嘴干眨了幾下眼,沒擠出眼淚,卻看到對面晃晃蕩蕩走來兩個人。 “唷,伙計你瞧,那邊…是個什么東西?”說話的是一個邋遢的中年醉漢。 “哪里…有東西?”另一個醉漢口齒不清的嚷道。 “那,看,樹…下面。” “唔……嗯?是個人吧?” 兩個醉漢東倒西歪的晃到李寶慶身前幾米處,其中一人搖擺著身子揉了揉眼:“是…活的嗎?” “肯定…活的。你看,睜著眼呢。”另一人迷迷糊糊瞥了一眼:“應(yīng)該…是在睡覺?!? “看來是這樣沒錯了…嗯?睡覺…為什么睜著眼?” “是啊,為什么?”那人滿臉困惑的盯著李寶慶,齜牙笑道:“喂!年輕人,你是…活的,還是…睡著了?” “走開。”李寶慶有氣無力的張了張嘴。 “哈哈!有意思,醒著的…活人?!眱蓚€醉漢頓時來了興趣,嬉笑著湊過來想要找點樂子。 正在這時,一輛汽車從后方疾馳而來,行駛到馬路對面忽然減速急剎,稍作停頓之后轟著油門掉了個頭。 “唔…那輛車…”一個醉漢瞇著眼端詳了一下車牌,伸手拽拽旁邊的酒友:“好像是些麻煩的家伙,我們最好…別留在這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