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就好,那就好。”六哥笑吟吟的盯著胡易:“年輕人火氣大嘛,難免會偶爾鬧點小摩擦,我也年輕過,完全能理解。不過凡事得有個限度,你們都是友大的同學(xué),有矛盾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但是最好不要牽扯校外人員,更不能隨便動手傷人,否則一旦驚動了學(xué)校,對誰都沒好處。你們說對不對吶?” 胡易心中凜然,隱隱覺的六哥講話柔中帶剛,針對性很強,但又說的在情在理,只好哂笑著點點頭:“是,我明白。” “得嘞,快上車吧,咱們介就粗發(fā)。”六哥滿意的伸手拍拍胡易的肩膀,微一側(cè)身讓開車門,然后向車內(nèi)喊道:“到點兒了,人都來齊了嘛?” 王申從副駕駛車窗探出頭答道:“就差老房了——哎,來了!” 胡易和李寶慶扭頭看去,一個高高壯壯的白凈男人快步向中巴車走來,手提一只大大的老式皮箱,隔老遠就操著一口脆生生的河北味兒京片子嗔怪道:“嘿喲,小六兒啊,你們可怪清閑喂!我一大清早起來就忙忙叨叨的收拾行頭,這家伙把我給累的,緊趕慢趕還是晚到了兩分鐘。” 六哥開朗的一笑:“房哥,今兒可全指望您老給咱們友大露臉了,您就是遲到一鐘頭我們也得等著。” “那可不成,做人要守時守信不是?”房哥脖子一晃,腦袋一挑,邁大步來到車門前,盯著胡易和李寶慶看了兩眼:“喲,這倆小孩兒新來的吧?我怎么沒見過吶?” “我們是預(yù)科的。”胡易拘謹?shù)狞c點頭,仔細打量房哥,只見他生的五大三粗,眉清目秀,虎背熊腰,細皮嫩肉,還有一條長長的馬尾辮扎在腦后,讓人看著多多少少有點別扭。 李寶慶憨厚一笑:“我叫李寶慶,他叫那個…胡易。” “我叫房青,叫我房哥就行。不過話得說在頭里嘍,別看我長得年輕,那是因為保養(yǎng)的好,其實咱年紀可差著輩兒呢,我比你們的爸爸也小不了幾歲。”房青提著箱子上車,回頭沖胡易欣然一笑:“瞅瞅這小孩兒,長得多精神呀!還有那個,長得多…多…多帶勁吶。倆大個子,個頂個的招人喜歡。” 胡易三人跟在六哥身后上車,走到最后一排的空座坐下。車子開動,李寶慶低聲問道:“這房哥的腔調(diào)可真…真那個啥,聽他說話我渾身不得勁。” 周大力輕輕一笑:“房哥是唱京劇的,好像是旦角,可能是職業(yè)習(xí)慣吧。你看那些大師,差不多都這樣。” “哦!”胡易若有所思的看看房青身邊的皮箱:“他說收拾行頭,莫非是要去聯(lián)歡會上唱一段?” “當然嘍,只要有這種表演節(jié)目的機會,房哥是必定要登場的。”周大力道:“聽說他以前在高級酒店當過面點師,后來不知什么原因辭掉了工作跑來上學(xué),一大把年紀了,怪不容易的。” 聯(lián)歡會在大使館一座禮堂內(nèi)舉辦,來自莫斯科各所高校的中國學(xué)生代表齊聚一堂,使館為大家準備了冷餐和零食飲料,領(lǐng)導(dǎo)喜氣洋洋的講一串客套話,能歌善舞的學(xué)生們輪流登臺表演節(jié)目,其他人熱熱鬧鬧坐在下面連吃帶喝,形式上與中學(xué)時的班級聯(lián)歡會沒太大差別。 胡易對這種集體活動不是很熱衷,無精打采的嗑著瓜子?xùn)|張西望,一臉興味索然。李寶慶卻挺享受聯(lián)歡會的氛圍,每個節(jié)目都看的格外專注,還不時與附近的陌生同胞親切交談幾句,儼然是個熱情洋溢、朝氣蓬勃的進步青年。 節(jié)目間歇,剛才講話的領(lǐng)導(dǎo)被一群學(xué)生簇擁起來問這問那,領(lǐng)導(dǎo)神態(tài)慈祥,與大家談笑風(fēng)生。李寶慶也顛顛湊過去,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跟領(lǐng)導(dǎo)說了幾句話,卻惹的周圍其他人一陣哄笑。 李寶慶怏怏回來坐下,一臉不高興的抓起幾顆葡萄干扔進嘴里。胡易和周大力一齊問道:“咋了?” 李寶慶氣哼哼的雙手抱胸往椅背上一靠:“媽的,以貌取人。” 胡易“啵”的一聲吐出瓜子皮,笑道:“誰讓你長的難看呢。人家身邊圍著那么多美女,不以貌取人以什么取?換了我也不愿搭理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