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城挺直了脊梁骨,指著茶幾上的大包小包冷靜開口: “傅修遠,事情是這樣,我要去醫院拿藥,去晚了人家老大夫肯定也要休息,所以我便想在人家休息前趕過去,可是你家阿蓮偏偏要攔著我,我一著急就上火,我一上火我就……就動手了唄!” 說完話她的腰板頓時挺得更直,態度也是比誰都硬氣。 眾人,“……” 孔昂瞠目結舌,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蘇傾城,大小姐你有沒有搞錯,什么拿藥不拿藥的?人家告的是你大晚上出去與人私會的狀好嗎? 阿蓮也一時愣住,隨即怒道,“明明就是去看野男人,卻用買藥來打掩護!蘇小姐,七號公館要什么藥沒有?需要你親自去買藥?” 蘇傾城看了她一眼,“我給你們主子拿的藥,跟七號公館的藥不一樣。” “你分明還在狡辯!” 阿蓮怒不可遏,隨即痛心疾首地扭頭看向傅修遠,苦口婆心地捂著心口處道,“少爺,她明明是去私會男人,卻聲稱去為您拿藥,由此可見她的心機有多深,您不能再被這個女人蒙騙了啊……” 她已經跟傅夫人打過電話,將蘇傾城的惡行匯報了上去。 夫人早已對蘇傾城失望,而傅家心儀的聯姻對象又不止蘇家一個,沒了一個蘇傾城根本無傷大雅,反正傅少奶奶的位置很快就會有人補上,并且要比蘇傾城有能力多了。 最關鍵的是,其他的少奶奶候選人能容得下她們這些傭人。 像少爺這種已經擁有至高地位和權力的人,身邊多幾個女人環繞豈不是很正常?只有蘇傾城這種蠢丫頭還信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竟然還警告自己不要癡心妄想,真正癡心妄想的人是她吧? “拿……藥?” 客廳中,緩緩響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落針可聞的安靜中令人心頭一顫。 蘇傾城直直地對上了男人那雙幽沉的眸子,如同海底深處的冰川般深不可測,恐怕這世間的任何蛛絲馬跡和逆反之心都逃不過他的雙眸。 “對,拿藥。” 蘇傾城強忍住心頭的惴惴,開口道:“市醫院已經退休的鐘老大夫你知道吧?他的醫術很高深,之前我爺爺有點不舒服也都是親自去他住處看的!” 說完蘇傾城俯身開始拆起了茶幾上的大包小包。 隨著她的動作,一些瓶瓶罐罐全都露了出來,也不知道她都拿了什么,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高的矮的黑的白的,加起來足足有十來個,看起來應該快把老大夫的半個醫藥箱都給搬家來了。 “這是止血的,這是生肌的,這是祛疤的……”蘇傾城一邊拆,一邊輕聲解說。 除了最后一個大布袋沒有打開,剩下的基本全部拆開了。 暖黃色的燈光下,女孩瓷娃娃般精致的小臉上沾著些許外面的雨水,她神情認真,對待每一瓶藥都格外仔細,生怕會撞壞了似的。 傅修遠的視線從女孩的身上緩緩垂到那些被她視若珍寶的玉瓶上面,眸色深了幾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