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衣-《貴妃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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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鳳門外,宗親、朝臣、使臣們正源源不斷地四散離開,各回住處。照例,今日他們本該在宮中暢飲達旦,到明日坊門開時,再行離宮,誰知忽然出了那樣的事,無奈之下只好提早離開。
幸好蕭沖早已令金吾衛通知下去,各處巡邏和看守坊門的武侯們都已準備好了。
蕭齡甫閉目坐在馬車中,聽著跟隨而來的王淳壓低聲說話。
“……大相公放心,事情都安排好了,到時絕對會照大相公的意思招認。”
按先前的謀劃,舞陽公主的事除了要讓陛下下定決心立皇長子為嗣外,還能借刀殺人,將朝中異己鏟除,其中最關鍵的,就是裴琰。
杜衡門下的人多剛正而不知變通,尤認死理,他所做的,不過是讓王淳以裴琰的筆跡寫了一封不過數十字的書信,連名也未署,只匿名送入其中一人的手中,半點不留痕跡。
若不出意外,定會引起陛下的猜疑。
蕭齡甫點點頭:“若沒人提,也不必著急,陛下心細,定會尋到端倪。如此,反更好些。”
王淳暗暗記在心里,又想起別的,眼中不由閃過隱憂:“大相公,事涉睿王,若若他們當真與睿王私下有勾連,那咱們——”
蕭齡甫不以為意:“無妨,無論是否與睿王有勾連,都與咱們無關。睿王和公主兩個都是從小被眾星捧月地供著長大的,心思單純,無甚城府,興不起什么大浪來。”
這兩個皇子天孫,一個為了個女人便負氣出走,一個因兄妹不和便意氣行事,做事更是漏洞百出,此二人根本成不了大事,不值一提。
……
承歡殿里,麗質將書信寫完封好,仔細壓在枕下,這才起身往浴房中去沐浴。
大約是因宴上不留神,多飲了幾杯酒,她躺在浴桶中時,被熱氣熏得有些頭暈,扶著桶沿許久,才慢慢恢復。
身子沉入溫熱的浴水中,將她先前的緊繃與僵硬滌走。
春月替她將綰在頭上的發放下,細細梳理后又沖水洗凈擦干,便退出去,留她一人在浴房中再待一會兒。
她半跪坐在浴桶中,腦袋枕在桶沿,半闔著眼假寐,卻忽然聽見身后的窗輕輕響動。
背后的熱氣被沖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秋日的微涼。她慌忙睜眼回頭,卻猛然對上一雙幽深漆黑的眼眸。
不知何時,裴濟竟悄悄進了浴房中來,正直勾勾望著浴桶中的她。
麗質竟被他看得有些面紅,忍不住輕咬下唇,一手搭在桶沿上,將身子不動聲色地往下沉了沉,問:“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裴濟的目光從她的肌膚間悄悄滑過,目光又黯了幾分,喉結也跟著無聲地上下滾動。
“我方才過來,見你不在寢殿,便往這邊來了,誰知你竟沒將窗關嚴。”
他的嗓音格外低沉,似乎在極力壓抑著什么,聽得麗質莫名軟了半邊身子。
她咬著唇回想片刻,這才想起自己飲酒后嫌熱,沐浴前便特意將窗推開一角透氣。
“那窗對著樹叢高墻的,本就是為了沐浴時能開的,誰知你會從那兒進來……”
杏眼中波光流轉,與他的視線輕輕觸碰,又飛快移開,引得裴濟心底一陣輕顫酥麻。
他咬了咬牙關,捏緊雙拳,忍住走上前的沖動,勉力別開眼,啞聲道:“是我魯莽了,我先出去。”
他略頓了片刻,沒立刻等來她的回應,便果真轉身要走。
“三郎。”麗質出聲喚他,整個身子在浴桶中轉了個過去,完全對著他的方向,兩條小臂交疊擱在桶沿,將下巴輕輕枕在小臂上,“你別走呀。”
裴濟的腳步頓住,眼眶漸漸有些紅。
他慢慢轉過身去,對上她嬌媚的目光,身子越繃越緊。
“我已洗好了。”她沖他勾唇微笑,又在浴桶中轉了個身。
水聲響動間,潮濕的霧氣又濃重幾分。
麗質背對著他,從浴桶里慢慢站起身來,轉過頭以露出半張側臉:“三郎,替我將浴巾拿來可好?”
裴濟已呆住了,目光克制不住地順著她垂落在背后的濕潤烏發一點點下移動,分明還隔著一層霧氣,他卻仿佛看到她身上無數細小的透明水珠正順著肌膚源源不斷地滾落,從纖瘦的肩臂,到玲瓏的腰肢,再到飽滿的圓臀,最后順著筆直的雙腿重新落回浴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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