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樣-《貴妃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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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春月推門進來,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怎么了?”麗質轉過身望著她,心中莫名一緊。
春月坐到她身邊,將才與青梔一同去領膳食時聽說的事盡數道來:“昨夜奴婢同小娘子說,陛下去了仙居殿,今日才知道,夜里出了事!
“聽聞陛下未曾留宿,夜里便從仙居殿離開了,隨后便有內侍將仙居殿圍了起來,不許任何人出入,陛下回紫宸殿后,似也請了張御醫去問診,也不知出了何事。”
仙居殿,那是徐賢妃的居所。
麗質先想起她昨夜蒼白無力的模樣,又想起她一貫的冷傲決絕,心慢慢下沉。
春月想了想,又道:“方才奴婢與青梔還特意去了趟仙居殿附近,遠遠地瞧見聽荷正同看守的內侍哭,似乎說……賢妃病得重,若不請女官,恐怕要不好。可內侍們……沒一個愿讓她出來的。”
看來,李景燁已不再理會她的生死了。
麗質靜了片刻,又無端想起夢中扶風城下那具被掩埋在風沙下的美麗軀殼,背后生出一層寒意。
良久,她輕聲道:“那日將淑妃推下水的,恐怕就是賢妃。”
春月驚訝地瞪大雙眼。
她繼續道:“昨夜,她恐怕對陛下坦白了。”
不但是坦白,以賢妃的性子,至今未將她與裴濟的事捅出來,又遭遇喪父之痛,應當對李景燁恨之入骨,如今身子越來越弱,只怕已報著必死之心,也要將心底的恨意全部攤開。
而李景燁本就多疑,最不容身邊人與他有半點意見相左,驟然得知賢妃竟對自己有如此深的恨意,自然又驚又怒。
春月想起方才見到的情形,眼眶漸漸泛紅,小聲抽噎道:“陛下——若不是陛下的疏忽,徐尚書哪里會慘死獄中?賢妃也不至于如此……”
“是啊。”
麗質面無表情地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沒再說話。
即便在她那個時代,也多的是對男人,對權貴俯首帖耳的女人,更何況在大魏?
如徐賢妃那般,即便性情再剛烈,也曾順從地嫁給李景燁,做了那樣多年人偶一般了無生氣的嬪妃,若不是被逼急了,哪里會選擇這樣近乎自毀的方式來報復?
可惜,她始終沒有掙脫身上的枷鎖。
……
午后,幾位宰相并六部尚書等十余眾臣重新在延英殿外等候召見。
休息了七八個時辰,李景燁已恢復大半,穿戴整齊后,便進了延英殿,命眾人入內,商議蒲津渡浮橋之事。
蒲津渡位于蒲州城,為河東、河北陸道入關的首選之處,歷來是兵家必爭之處,自春秋時,便有秦公子于此處以舟船相連,建造浮橋。往后歷代,都曾于此建造浮橋。只是浮橋易損,不甚長久,于日益成為各地交通要道的蒲州城而言,實在不堪往來車馬的重負。
半月前,兵部尚書陳應紹經深思熟慮后,上疏朝廷,請求重筑浮橋。
眾臣商議多日,已漸定下要加固石堤,并改浮橋竹鎖為鐵鎖,木樁為鐵牛的法子。鐵牛分伏河道兩岸,栓系鐵鎖,以加固、連結舟船,從此不懼往來車馬與洶涌浪濤,溝通兩岸。
眼下還要議的,便是何人主事。
鑄造鐵牛,需耗巨資,其中,僅鐵礦便要用去一年所產的半數以上,此外,還需經手冶煉、造船、改建等事宜,就連蒲州城防,也需重新布置,其中所涉錢權之事極廣。
要趕在汛期后、冰期前完工,便要即刻定下主事者。
蕭齡甫從來舉薦自己人,此番自然首推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工部侍郎;杜衡與裴琰二人則都主張以工部尚書與兵部尚書二人共同主事。
幾人一番爭論,各執己見,只等李景燁發話。
然而不知為何,今日的李景燁卻像心神不寧一般,時不時蹙眉望著三人的眼神間也多了幾分疑慮與窺測,眼下眾人都已閉口不言時,他也未曾察覺,仍兀自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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