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復-《貴妃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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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蕭淑妃命身邊的蘭昭到外間守著,猶豫片刻后,才問:“上元那日——是不是你?”
“是我。”
徐賢妃蒼白的面上笑意加深,毫不猶豫地給出肯定的回答,一如先前鐘貴妃否認時一般斬釘截鐵。
蕭淑妃一時呼吸窒住,好半晌才回過神,問:“你為何要如此?你我都入宮多年,從來都是相安無事,你——”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瞪大雙目:“是因為我父親,是不是因為我父親讓徐尚書蒙冤入獄,你才想報復我?”
提起父親,徐賢妃沉靜無波的眼里終于淚意涌動。
她先點頭,又微微搖頭,泛紅的眼眶嵌在蒼白凹陷的面頰間,憔悴又可憐:“我是想報復你,可我更想報復的人,是陛下。”
她抹去順著臉頰淌下的淚水,目光中漸漸露出冰冷:“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沒有李景燁的默許,蕭齡甫怎會明目張膽地聯合韋業青構陷她父親?后來,他分明已答應令她父親先行出獄就醫,可轉眼便因旁的事食言,導致父親凄慘而去。
她徐家數代為大魏效忠,從來兢兢業業,即便她父親政績平庸,也從沒做過半點愧對君主的事,不過是因為在朝堂上不再如從前一般明哲保身,而選擇站在杜相公一邊,盡力規勸皇帝,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他多疑又軟弱,除了自己誰也不愛,誰也不信,又憑什么指望旁人能始終如一地對待他?
“淑妃,”她幽暗的眼神仿佛帶著異樣的鼓動,“我知道,你與我不同,你是真心愛他的。可是你看,他是怎么對你的?又是怎么對我的?甚至貴妃——他費盡心思才搶到手的貴妃——又是怎么對她的?別人不知,你我卻都明白,芊楊與貴妃有舊怨,他也知道,卻仍是將貴妃禁足一月有余,任由旁人懷疑、議論。這樣的人,怎么值得你付出真心?”
她的話字字句句戳心不已。
蕭淑妃緊抿著唇,不住地喘息,幾度想開口反駁,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甚至想起了方才宴席開始前,麗質在她耳邊的那些話。
陛下——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她仰慕了許多年。
他是萬民之主,可他愛自己勝過愛萬民。
“我本以為,他不愛旁人,卻總該憐惜自己的骨血。”徐賢妃仿佛還嫌不夠,眼神淬了毒般繼續道,“可是,如今想來,到底是我太愚蠢了。后宮有這樣多女人,他怎會為此擔心?淑妃,我徐家也曾如蕭家一般顯赫一時,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你呢?你替他生了長子,若那一日他翻臉無情,又會如何對待你們?”
蕭淑妃只覺一陣寒意從腳底飛快地向上蔓延,令她忍不住瑟瑟發抖,好半晌才強作鎮定道:“不,不會的,我侍奉陛下多年,我父親也深受信任……”
她的話,連她自己也不信。
“呵!”徐賢妃毫不留情地冷笑出聲,“我祖父曾一力主張先帝立陛下為太子,杜相公與裴相公當年也曾于先帝駕崩時,竭力替陛下穩定朝局,裴相公還曾親自統河東軍鎮于邊地,以防突厥與吐蕃趁虛而入,如今他們又如何了——”
“你別說了!”蕭淑妃打斷她的話,猛地起身,胸膛快速起伏,瞪了她許久,終于跌跌撞撞地轉身離開。
徐賢妃捂著心口,直等她背影消失,才捏著帕子捂住口鼻,猛烈咳嗽起來。
潔白的絲絹被滴滴鮮血浸染,觸目驚心。
聽荷從外間匆匆回來,見狀大驚失色,忙奔到床邊:“小娘子怎么咳血了!”
徐賢妃用力地喘氣,可胸口卻向被一層潮濕的紗布裹住,外頭的氣進不來,內里的濁氣也出不去。
她伸手推聽荷:“去,將陛下叫來。”
聽荷踟躕著不動,期期艾艾道:“小娘子,奴婢還是去請女官來吧!”
徐賢妃冷著臉,猛地將手邊的茶盞推落在地,厲聲道:“快去!就說,我有話要告訴他。”
聽荷抽噎不已,只得將她扶著躺下,又喚了個宮人進來,這才匆匆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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