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英-《貴妃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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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上的太后原本面色平穩肅穆,此刻見女兒下拜,終于也忍不住撇開眼,更咽著落下淚來,就連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李景燁,也不由眼眶微濕,目光動容地令她快起來。
太后拭了拭淚痕,拉過女兒的手,殷切叮囑:“令月,我的孩兒,母親別的不盼,只盼你往后能順遂。”
李令月原本沉郁的面龐微微波動,望著母親含淚的眼點頭。
天色漸暗,新郎鐘灝的親迎隊伍也已進了宮中。禮官高呼:“吉時已至,駙馬親迎。”
李景燁自座上起身,親自引著妹妹步出殿外,輕聲囑咐道:“令月,若受了委屈,記得告訴長兄,長兄會替你做主。”
李令月暮光復雜地望著他,像是想起了幼年時對自己親切體貼的長兄,眼眶中幾乎要落下淚來。她勉強扯了扯唇角,張了張口想說什么,最后只化作一個“好”字。
鐘灝一身緋色婚服,在眾人簇擁下向皇帝行禮,隨后牽引著李令月一同登上車馬。
麗質也跟著登上隊伍之后的馬車,與不少要前往觀禮的宗親們一同離去。
因李景燁未下令回大明宮,是以親迎的隊伍需從驪山返回長安城中,六十里的路程有些遙遠,裴濟早已領著羽林衛軍在宮城外等候,將眾人護送歸城。
這一路皆是官道,格外平緩,事先又有羽林衛軍清過道,隊伍沒有刻意減緩速度,不過半個多時辰便到了城中新筑的舞陽公主府邸而去。
鐘家新賜的宅邸與公主府只隔一條夾道,兩邊相同,鐘灝與李令月居公主府,鐘家其他人則居在新賜的國公府。
此刻府中已賓客盈門,一切就緒,待新人一入內,便奏起鼓樂。
鐘承平與夫人楊氏喜不自勝,滿面堆笑,引賓客們先向麗質行禮,隨后便將她引至觀禮席的最前端。
一路上,眾人目光都落在她姣好的面容與婀娜的身段上,或驚艷羨慕,或窺探好奇,或鄙夷不屑。麗質都作不見,只微笑著從容坐下,與眾人一道觀禮。
禮成后,便是賓客們歡慶宴飲。
麗質與眾人略飲了兩杯酒,便不動聲色地四下逡巡,待在人群中見到熟悉的身影,便即借故離席,帶著春月往后院中去了。
待進了屋,春月悄聲道:“娘子,方才裴將軍身邊的石侍衛讓我將此信交給娘子。”
她說著,自袖口中取出個極細的蘆管遞過。
麗質才將外衫褪下,聞言動作一頓,伸手接過,從中取出卷做細長樣的紙來,展開閱覽。
只見紙上只寥寥數字:“子時三刻,東北角門,著帷帽。”
字跡骨架端方,樸素而遒勁,其后未見署名,可麗質一看,腦中便下意識浮現起裴濟那張少年老成、不茍言笑的臉來。
字如其人這話,說得一點不錯。
她看罷,便走近燭火邊,將這短信點燃,投入炭盆中,等著其燒成灰燼。
自那日裴濟從玉女殿離去后,二人已一月有余未在私下見過,白日若在宮中偶遇,也不過如常行禮便擦肩而過。
她想起那日他說的話,只以為他此后都不會再來尋她,今日忽然再收到信,著實有些吃驚。
他恐怕已借著提前來巡查的時候探過地形,東北角門離她住的院子極近,又要她戴上帷帽,倒像是要出府一般,也不知到底要如何。
她坐到榻上燈下,思忖片刻,道:“你先去歇會兒吧,到子時咱們過去。”
春月如今已認得不少字,方才看信時麗質也未瞞著她,她頓時明白過來,點頭取了兩個帷帽后,便要去側間。
然而她才踏出屋,尚未將門關上,便見廊下行來個一身鮮亮衣裙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眉眼間與麗質有三分相似,身量不如麗質的纖細中帶著豐潤,反而更清瘦高挑些。
她本生得明媚動人,獨具風情,只是行走時,左腿微跛,不住地上下起伏,稍損儀態。
她便是鐘家大娘蘭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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