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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兩個都有些憂心。

    裴琰雙手背后，打量兒子一眼，道：“如此也好。三郎啊，往后那些逆耳的話，都交給為父來說吧，你還年輕，只有陛下還信賴你，將來你才能幫上他。”

    裴濟(jì)心中一凜，不由問：“父親何出此言？”

    父親的話，好似有什么深意。

    裴琰面上流露出幾分隱憂：“如今是疏遠(yuǎn)，往后，只怕更甚。況且，還有突厥在。”

    皇帝不喜他們這些世家出身的老臣，早晚要想辦法打壓。而眼下，突厥蠢蠢欲動，陛下卻仍舉棋不定，未做防范，只怕不久就要起戰(zhàn)事。

    裴濟(jì)一下就懂了，心底忽而有些沉重。

    他垂頭應(yīng)下，不再多言，將父親送回帳中，才往營地邊緣各處巡視。

    ……

    皇帝御帳中，麗質(zhì)自入內(nèi)，便被李景燁一把摁在榻上親吻。

    帳中的內(nèi)侍嚇得頭也不敢抬，便慌忙弓著腰退出去，將帳簾拉得緊緊的，半點風(fēng)也不敢透進(jìn)來。

    李景燁本因一日行獵有些疲累，此刻卻覺得渾身燥熱，精力旺盛，急需發(fā)泄。

    他面色有些異樣的潮紅與亢奮，壓著麗質(zhì)的動作比平日多了幾分霸道與強(qiáng)橫，令麗質(zhì)有些不適。

    起初，她還勉強(qiáng)應(yīng)承著，時不時想伸手將他推開，卻被他緊緊禁錮著，動彈不得。后來，她已筋疲力盡，渾身上下半點勁也沒有了，他卻仍意猶未盡，不知饜足，在她一身光潔細(xì)膩的肌膚上留下無數(shù)紅痕。

    “麗娘啊。”李景燁眼眶通紅，氣息不穩(wěn)，按著她含糊地問，“朕對你這樣好，你心里可有朕？”

    “陛下輕些。”麗質(zhì)閉著眼，側(cè)過頭去，低吟不已，“妾好累……”

    身體已半絲力氣也沒了，可她腦中還勉強(qiáng)留有一絲清醒。平日再如何曲意逢迎，隱藏心思，她也不愿在這樣的問題上松口。

    她不想讓他如愿。

    李景燁得不到想要的回答，越發(fā)不肯放過她。

    帳中的聲響起起伏伏，直到紅燭燃盡，方慢慢歸于平靜。

    ……

    營地邊緣的緩坡上，寂靜而空曠。

    裴濟(jì)一人坐在樹下，沉默而寂寥地望著被黑暗籠罩的廣闊天際。

    秋夜，連原本夏夜喧鬧的蟬鳴也沒了。

    宴上那一杯鹿血酒的效用來得很遲，直到方才他才開始覺得腹中燥熱蔓延開來。此刻涼風(fēng)吹過，令他周身一陣清涼，又一陣火熱，交替往復(fù)。

    他知道此刻自己想要什么，可偏偏那個令他克制不住的女人，正被他的表兄摟在懷里。

    他辨不清心底到底是嫉妒與痛苦，還是掙扎與愧疚，只感到一片荒蕪，饒是身體燥熱，也提不起半點興致，仿佛與神魂已經(jīng)割裂。

    他默默閉上雙眼，向后靠在樹干上，深深呼吸。

    白日她靠在他懷里，同乘一騎的情景慢慢浮現(xiàn)在腦海，她纖細(xì)柔軟的手的觸感也仿佛悄悄回來了。

    心底被抽干的情緒漸漸回籠，體內(nèi)那股燥意終于從全身蔓延至心口。

    他渾身緊繃，明知不可能，卻仍隱隱渴望她像從前許多次一樣忽然出現(xiàn)。

    “子晦。”

    身后傳來一聲女子輕呼，卻不是她的聲音。

    “誰！”

    裴濟(jì)陡然睜眼，神智迅速回籠，猛地自地上躍起，抽出腰間長刀，迅速回身，卻對上一雙熟悉又陌生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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