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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清風(fēng)解釋道，又將坐堂、快堂的權(quán)職，以及日常會遇上的事務(wù)都一一道來。

    京師重地，少有邪魔滋擾，需要都供府派人的案子，九成九是涉及妖民。

    大明威加海內(nèi)，治下百姓自然不止人族。

    所謂妖民，源頭是儒門的生靈一說。

    人是生靈之長，但生靈除人之外，還有妖與勾。

    在儒門看來，萬物萬類，凡是仰慕人國教化，遵從人國禮樂的，便已與野獸不同，是能歸化人國的生靈。

    大明律法便立下條款，凡是能化成人身，或者口吐人言，最次能認(rèn)得漢字的，便可領(lǐng)妖籍，做大明治下的妖民。

    但妖民本就不多，上公堂的更少。

    這倒不是說妖民比人更遵紀(jì)守法，而是大明律法雖寫著一視同仁，可審案的卻是人。

    妖民若是與人起紛爭，往往先逮著妖民打二十大板，再慢慢審訊。

    故而妖民之間常說，審案的人，簡直不是人！

    又說，好妖不升堂，升堂無好妖。

    前一個是好壞之好，后一個是完好之好。

    可見妖生艱難。

    “一天未必能碰見一宗妖民的案子，方觀主安心喝茶，在此間休息便好?！?

    柳清風(fēng)最后道。

    正說著，一個衙役奔進來，倉皇叫道：“柳道長，有惡鬼殺人！”

    惡鬼殺人？

    不是說，京師重地，少有這些案件嗎？

    “慌張什么?！?

    柳清風(fēng)面不改色，幾句話問清案發(fā)情形，才客客氣氣跟方休告退。

    方休見他一直恭敬，也勸一句道：“清風(fēng)道友，小心為上，這惡鬼敢在京師殺人，定然不是好對付的?！?

    方休琢磨演技日深，對竅穴開辟后的肉身舉止變化，一眼就能分辨。

    這柳清風(fēng)要么如他一般精心喬裝，要么根本未開辟完五宮的竅穴。

    世上哪有那么多實力派？柳清風(fēng)定然是后者。

    “多謝方觀主掛懷，但這點小事我還應(yīng)付得來。”

    沒想到，柳清風(fēng)卻揮揮手，笑道：“方觀主稍候，我去去就回。”

    說完，便兇巴巴讓衙役帶路，離開縣衙。

    “這么自信，難不成是有摩陽成賞賜的法寶符咒？”

    方休也沒有多想，喝過一杯茶，便喚雜役取筆墨紙硯來。

    從懷里掏出一本舊書，開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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