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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究，由于她的聲音也變老了，說到后來，她氣息微弱下來，自己也終于察覺到了些許怪異。這一句話的最后幾個字就被她說得斷斷續(xù)續(xù)，越是古怪。

    密貴妃住了嘴，開始莫名心慌。

    而御座上的永熙帝則瞪大了眼睛，卻是根本無法回應(yīng)密貴妃的任何言語。

    他口唇微張，臉上的震驚表情已經(jīng)完全不做掩蓋了。

    密貴妃：“……”

    密貴妃住了口，沒忍住偏頭一掃身旁眾人。

    目光先掃過淑妃，原本與她離得極近的淑妃立時驚恐地后退一步。又掃過蜀王妃，蜀王妃也連忙跟在淑妃身邊后退，韓王妃緊隨其后，卻是驚怯地將頭低下。

    再掃過江琬，江琬也面露震驚，并也隨大流地后退一步。

    至于其余眾臣則更不必說，有些膽小的也低了頭，更多的臣子們卻只是瞠目看著密貴妃，那眼神，好像看的不是一個正常人，卻似是在看怪物一般。

    其中，楊太師震驚中有憂慮，有心痛。

    已經(jīng)隱有所覺的密貴妃至此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她的視線又慌忙移回來，卻在自己的老對頭淑妃臉上定住。

    然后她看到了，她通過淑妃眼睛里反射的光影看到了——淑妃眼中，那立在殿堂內(nèi)，一身貴妃華服，卻滿頭白發(fā)，滿臉皺紋的女人……那是，那是……她嗎？

    不！

    密貴妃不敢信。

    她抬手，顫抖著撫到自己臉頰上。觸手的，卻不是往常光潤細(xì)膩的肌膚，而是溝壑縱橫的蒼老皮紋。

    她又一下子扯散自己鬢邊一縷長發(fā)，將長發(fā)置于眼前，這一回，展現(xiàn)在她眼前的則是一縷失去光澤的干枯白發(fā)。

    再看扯著頭發(fā)的這雙手，這又哪里是她那嫩如削蔥的纖纖玉手？這分明是一雙雞皮橫生的干枯手爪！

    “啊——！”

    密貴妃驚叫一聲，大喊：“啊！啊！啊——！”

    她雙手掩面，理智全數(shù)崩潰，只余一陣陣驚恐地大喊。

    齊王不忍，終于上前幾步想要安慰，同時喊道：“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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