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雨幕之下,江琬一劍又一劍。 也不知過去多久,邪怪與邪靈忽然不再涌來了。 江琬持劍立在長街中央,左右四顧,只見街市屋宇,仍然燈火繁華。 隱隱約約,似乎還能聽見絲竹弦樂,歌舞升平。 還在西市熱鬧的人們并不知曉,這邊的長街上,方才經歷了怎樣一場殺伐。 秦夙目光微動,忽然道:“七星殿的人要過來了。” 江琬將劍一挽,仍做腰帶束回腰間。 她手持著雨傘便奔到秦夙身邊,秦夙握住她另一只手,帶著她身形一展,穿越長街,飛過坊墻。 路上,秦夙道:“邪氣井爆發過一次,短時間內或許不會再有第二次。但是,西京的邪靈之物必定會漸漸增多。” 江琬暗驚,思索片刻道:“是因為這次邪氣井爆發,散逸的邪氣未能完全清除干凈的緣故嗎?” 秦夙道:“是,邪靈好殺,邪氣卻不易除。” 為什么呢? 江琬轉過頭,目光與他相觸,話還未問出口,秦夙已低聲道:“因為……邪,在人心中。” 這與他此前所言,魔,在人心中,豈不是類通? 江琬心間微微有些難以言說的悶,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視線卻落在秦夙臉上——不,準確說,她的視線落在了秦夙的面具上。 一句話便到了江琬嘴邊。 她幾乎就要脫口問:你的面具,能摘下來讓我看看嗎? 是的,她幾乎就要問出口了。 這個問題也明明與他們方才的交談毫無關聯,可這股沖動卻到了江琬嘴邊。 然而終究,她又沒能問出口。 清平伯府,到了! 秦夙帶她越過院墻,穿過了雨中的丹璧湖。 他們又一次停在了竹漣水房所在的假山腳下。 雨開始漸漸小了,夜幕下,丹璧湖上仿佛蒙蒙騰起一片輕煙。 秦夙輕輕松開江琬的手腕,目光卻又微微下移,落到了她肩上。 她的肩膀早被雨水打得有些濕,薄衫貼合在她肩頭,更顯得她肌骨消瘦,仿佛弱不堪憐。 “琬娘。”秦夙道,“邪靈增多,夜間更比白日危險,入夜后,你不要再出來了。” 類似的話,他此前其實也說過。 江琬當時的反應是:你說任你說,我呢,該怎么做就還是要怎么做。 可今夜里這一遭過后,江琬卻再不敢把秦夙的話當耳旁風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