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謝豪第一次看見江潮的時候,他才六歲,他躲在媽媽的身后看著這個比自己大兩歲的小哥哥。 他爸告訴他,這個漂亮的小哥哥以后就是他哥了,要和他們住一起。 小謝豪也不認生,拉著江潮的手,脆生生地就叫哥哥,一點都沒有心理障礙。 而小江潮先是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拉住的手,然后視線上移,看向手的主人——圓臉的小謝豪。 在謝家爸媽溫和的目光和小謝豪發亮的眼神下,小江潮最后輕輕地點了點頭,應了小謝豪這句哥哥。 謝豪的確安安分分地跟在江潮后面當了幾年小尾巴,一口一個哥的叫著。 周圍也有不和諧的聲音:那根本不是你哥,你們長得一點都不像,姓也不一樣,江潮只是一個沒了爹媽的可憐蟲,你爸是看他可憐才給他一口飯吃。 幼小的謝豪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只會哭,然后兩眼兜著兩泡眼淚對著說話的人吼: “你騙人,他就是我哥哥!” 后來漸漸大了,會打架了,再聽到類似的話,謝豪也不委屈辯解了,不管那多嘴的人是高是矮,沖上去揍一頓再說。 打贏了,去學校超市買一堆好吃的慶祝,打輸了,跑去江潮面前扁嘴裝委屈,讓他幫自己報仇。 不管是輸是贏,嚼舌根的人必須挨一頓揍,一頓揍不贏謝少就請外援再來一次,反正一定要揍到那人服為止。 江潮就是他哥,這個認知在謝豪高中之前,深信不疑,誰要是敢當他面說一個‘不是’,就要準備好挨揍的心理準備。 然而認知在謝豪高二時、江潮第一次在他夢里以那樣的方式出現后,開始出現了動搖。 謝豪從六歲到高中,經過多年構建的心里堡壘在一夜之間猝然坍塌。 被迫早起洗褲子的謝少縮在衛生間里,沒有一絲因為做了春夢而羞澀難為情,反而滿心惶恐。 他覺得自己是個變|態。 也是從那時候起,原本對著江潮哥前哥后的謝豪忽然就不愿意再叫哥了,做什么都是直呼其名,江潮兩個字喊得比誰都理直氣壯。 因為這事,謝豪還被謝父揍了兩次,說他沒大沒小。 十幾歲的少年被揍后,更著脖|子不服氣,固執地說江潮不管是從血緣還是法律上來說,都不是他哥。 事實上江潮和池知弈一樣,只是因為年齡大,所以是他哥而已。 誰也不知道為什么謝豪會突然改口,但是謝父拗不過他,江潮也不在意,只能任由他去。 只有謝豪自己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有多煎熬,他覺得他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小人,竟然對江潮有了欲求…… 從那之后,謝豪看江潮都覺得別扭,不敢讓人知道自己那見不得人的心思,又克制不住自己越來越偏的性取向,于是惶惶不可終日。 好在同年,江潮考上了外地的大學,只有寒暑假在才回來,謝豪煎熬的日子才所有好轉。 然而江潮離家之后,謝豪的日子也并沒有他想的那樣好過。 江潮才走兩天,他已經打開了不下五遍訂票軟件,想要立馬買票去見他。 不過幾次都被他生生忍住了。 謝豪不但忍住了,偶爾他爸媽還要問他—— 你江|哥哥第一次離家,他想不想他? 十幾歲的少年怕被眼光老辣的父母看出自己的心思,面上還要云淡風輕地嘴硬說一句完全不想。 也在江潮離開之后,謝豪開始頻繁地找池知弈,他心里懷著微弱的希望—— 也許不是他變|態,只是因為從小到大江潮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對他產生了依賴,他對江潮的感情和對池哥的感情一樣,是把他當做哥哥,自己還是正常的,之所以會做那種夢,只是自己精力旺|盛…… 謝豪把希望寄托在池知弈身上,期待池知弈能給他不同的答案。 可惜很遺憾,事實證明,他在面對池知弈的時候,并沒有對著江潮時的那種心跳。 最后謝豪只能頹喪又害怕地在心里承認—— 明白了吧?你就是一個變|態,你喜歡江潮,你真的喜歡他…… 煎熬地過完高三,謝豪懷著不可告人的心思,填志愿的時候填了江潮隔壁市的大學。 他想靠近江潮近一些,又怕靠得太近了,最后選了一個自認為不近不遠的學?!?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