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呼吸，強壓下了喉嚨處的脹痛，隨后站起來，一臉冷漠地對莫笙下逐客令：“你走吧，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希望你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

    莫笙一臉平靜的望著她，過了好一會才起身走到她面前，嘆息般問：“你在逃避什么？”

    這個問題一陣見血，樓伶瞬間白了臉。

    她想這個男人可能比她更早的察覺到了她對他的感情，他這段時間里每天膩著她撩她，變著花樣送她禮物，小到鮮花，大到珠寶、跑車，說著各種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話，不知不覺讓她沉迷于他，這也許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拜他所賜，她現在終于能體會到一些自己失憶前明知和莫笙是仇人卻又愛他無法自拔的滋味是什么了。

    她把頭垂得低低的，聲音哆嗦著仿佛心碎欲絕：“莫笙，你不要再玩我了。”

    “我怎么玩你了？”莫笙一手捉住她微垂的肩膀，一手執起她的下頜，強迫她望著自己。

    “我從一開始就表明了我對你的態度，我說我在重新追你，希望你和女兒回到我身邊一家人團聚，是你不相信我，以為我在開玩笑，以為我是你大哥和你妹妹口中那個十惡不赦的人渣。”

    “呵，你逼死我父母害我家破人亡，不是人渣是什么？”

    莫笙倏然繃緊下頜，手中力道不自覺加重，樓伶感覺肩膀都快要被他捏碎了，劇痛之下下意識倒抽了口冷氣，莫笙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松手，長臂自她身后摟住，把她攬入了懷里。

    樓伶本能掙扎，可是徒勞無功，她氣得想咬他，卻聽他說：“你只知道你們樓家家破人亡，那我呢？你父母聯合你大哥害死我胞弟逼瘋我母親，你知道我母親現在過著什么樣的日子么？她瘋瘋癲癲分辨不出我是誰，每天想方設法自殘絕食活得生不如死，這些你都知道么？”

    樓嘉恒口口聲聲指責他害得樓家家破人亡，可他又何嘗不是因為樓家而家破人亡？

    樓伶整個人像被雷霹了一樣，僵在他懷里忘了掙扎。

    莫笙繼續說：“我是有愧于你，可我并不欠樓家其他人，尤其是你大哥，當初我沒有把他送進監獄就已經是網開一面了。”畢竟樓伶當時受了太大刺激狀態不好，他擔心把樓嘉恒送進監獄后樓伶沒人照顧會徹底垮掉，所以才打消了那個念頭。

    “是這樣嗎……”樓伶喃喃出聲，臉色忽青忽白，像生了大病一樣。

    她想起那晚陸彥南說穆亦的死是父母和大哥所為，可是后來她并沒有找大哥證實，原來大哥對她所隱瞞的事并不只有穆亦的死因，還有莫笙他母親的精神失常。

    她不懂大哥為什么要顛倒黑白隱瞞真相？是想掩蓋自己當初犯下的罪行？還是想讓她對莫笙恨之入骨？

    “你還是不信么？那不如去問秦牧海。”

    樓伶閉上眼緩沖大腦里忽然涌現的暈眩感，好一會才開口：“我需要時間理一理這些事，你先走吧。”

    莫笙低頭，目光落在她長長的扇形長睫上，點頭道：“我一會要去趟瑞士，你等我回來。”

    本來之前打電話給她就是想說他要出差，晚上不要等他，可她不接電話還關機，他心里放不下她才匆匆趕來。

    他沒說要去幾天，離開前在樓伶唇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