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樓嘉恒當然也想到了，他抬眼看向對面，意味深長道：“只有秦牧海能幫你擺脫他的糾纏。”

    樓伶聽出了大哥的畫外之音——只有她和秦牧海步入婚姻的殿堂結為真正的夫妻才能讓莫笙死心。

    道理她都懂，可問題是她對秦牧海的感情并不是愛情，就連幾年前她和他的那次婚約也完全是因為她想利用他報復莫笙，那她現在就更不能因為要擺脫莫笙而再去傷害他了。

    她輕嘆一聲，神情認真地望著樓嘉恒說：“大哥，我和牧海的感情絕對不會超出友情和親情之外。”

    樓嘉恒聞言滿臉失望。畢竟在他看來，秦牧海對樓伶的呵護和疼愛絲毫不遜于身為家人的他們，妹妹只有和秦牧海在一起才能得到最好的保護，才會幸福。

    “媽咪，馨馨aunt說的那個人渣是我爹地嗎？”原本乖乖埋頭吃飯的莫悔忽然蹦出一句，并眼巴巴望著母親等待答案。

    小丫頭一句話驚得一干大人都愣住了。

    樓伶望著心思比同齡人敏感許多的女兒，拿起桌上還溫熱的濕毛巾輕輕擦拭干凈她嘴角沾染的醬汁，柔聲說：“這個問題媽咪還沒想好怎么回答你，所以媽咪暫時保留答案可以嗎？”

    莫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問：“我們可以留在香港不回倫敦嗎？”

    樓伶詫異：“你不想回倫敦？”

    “嗯。”

    “為什么？”

    “因為我喜歡在香港每天都很多人一起吃飯，還有舅媽做的菜特別特別好吃，宗宗弟弟也特別特別可愛，我一點都不想離開香港。”

    “姐，你就答應悔悔吧，再說了，我也不舍得和你們分開。”樓馨賣力勸說，完全無視一旁的大哥沖她直瞪眼。

    樓伶望著眼瞳黑亮的女兒，良久沒作聲。

    “伶伶，我覺得小馨說的有道理，這種情況下你留在香港反而更安全，最起碼家人都在身邊。”正給兒子喂食的布蘭妮開腔，并用眼神制止了又欲出口反對的丈夫。

    樓伶原本一心想著等妹妹完婚后便帶著女兒返回倫敦，并未想過要留下來，所以一時遲疑不定，當晚甚至失眠了，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去還是留的問題，以至于次日醒來眼圈黑黑的絲毫打不起精神，連和樓馨約好的上午要帶莫悔和宗宗去看動漫大電影都沒去成，最后是樓馨和布蘭妮帶著兩個小朋友出門，而她繼續回房補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隱約聽見手機響，掙扎了好一會才從一片混沌的夢境中醒來。

    拿過手機瞥了眼來電，見是樓馨打來的，她按下接聽，軟綿綿‘喂’了聲。

    “姐，你不會還在睡吧？”

    “嗯，被你吵醒了。”她說著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問：“你打電話給我干嘛？”

    “我們剛看完電影，中午在外面吃，閆旭訂了餐廳，我發地址給你，你趕緊起床梳洗趕過來。”

    樓伶昏沉沉的沒胃口，說：“你們去吃吧，我再睡一會。”

    掛斷電話后她重新埋進被窩里，卻又睡不著了，只好爬起來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