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爺一噎,卻依舊拉長了臉:“事情鬧大,那位姑娘的名聲也毀了。” “她的名聲怎么了?”即使看不見,燕靖予也轉向了屋外:“有人出去說三道四了?” 屋外近百人,竟無人敢動,一個個全部低著頭,仿佛溫和從容的他,是隨時能吃人的老虎一般可怕。 “世子爺。”承王妃忍無可忍:“王妃身份尊貴,如今被人羞辱,世子爺還想包庇?世子爺的救命之恩固然重要,可是,王妃乃皇家兒媳,遭此大辱,豈非打了皇家的臉面?這是公理,若說私情,王妃不但是世子的繼母,也是世子的表姨,世子難道要包庇一個外人?” 燕靖予搭在桌上的手輕輕叩著桌面:“私情暫且不論,此事若是姑娘自行挑事,那王妃受辱,殺了她都不為過,可錯就錯在是王妃自取其辱,若無令郎色迷心竅,動了不該動的人,也不會鬧出這事,說來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王妃乃世子繼母,世子言辭就要這般難聽嗎?”承王妃氣的站起來:“今日,太子殿下也在跟前,王爺不在,還請太子爺主持公道。” 她給儒雅中年跪下了,儒雅的太子只是微微垂眼,氣力稍顯不足:“王妃可還好?” 承王妃抹淚開哭:“此等奇恥大辱,如何還能好?若非伺候的人仔細,現如今,臣婦早已經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太子殿下乃是王妃的表兄,太子殿下必要為她做主才是,否則,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老王妃快請起吧。”太子虛扶起她:“我定會秉公處理的。” 若論私情,面前這二位是太子都要敬稱一聲舅舅舅母的人,可是,偏偏事情牽扯到了燕靖予。 表親三代就生疏了,燕靖予的外祖又是吏部尚書沈家而不是承王府,他生母沈小姐在世時,可沒少被承王府的人擠兌,他和承王府可是從來不親近的。 偏他是老皇帝最疼愛的嫡長孫。 太子體弱,年過四十,膝下只有一個三歲的兒子和十幾歲的女兒。 偏老皇帝身體不錯,只怕是熬死太子都有可能,有燕靖予這位文韜武略樣樣出彩的嫡長孫在,太子的兒子繼位機會渺茫,所以為了兒女的今后,太子對燕靖予這位大侄子很袒護。 如今燕靖予不和承王府論私情,太子也不可能與他們論。 他看向燕靖予,猝不及防的錯開了話題:“你殺敵失蹤,皇上憂思難安,既然回來,也該進宮請安才是。” 他突然這么說,正忙著哭訴的承王夫婦都是一愣,心道不好。 燕靖予微微頷首:“大伯父恕罪,今日本該進宮請安讓皇爺爺安心的,只是我在狼胥山險些身首異處時,若非那位姑娘舍命相救,如今,便是皇爺爺白發人送黑發人了,我帶那位姑娘回來,本是敬為貴客,卻不想出了這樣的事,念及皇爺爺昔日教導,便只能先為救命恩人做主了。” 承王夫婦一對視,心知問罪的事徹底沒戲了。 他們的女兒再尊貴,還能比皇孫尊貴不成? 閣樓上,嬴黎指著承王夫婦問:“這是什么時候爬起來的門戶?竟然封王了,好生威風,還敢來嫡親皇子府上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