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她自始至終都冷靜的可怕,女兒家們當以死守護的名節于她而言仿佛不過草芥一般隨意丟棄,既不曾為此傷心憤怒,也不曾為此要死要活。 容卿薄仿佛這才意識到,她是真的不在乎。 先前她幾次三番提及這身子不值錢,要他想怎么睡怎么睡,他還想著自己的容貌與地位,便是睡了她,也只能是她占了便宜,嘴上卻還要討幾分乖。 可直到現在,她用同樣的表情同樣的語調說出同樣的話,清楚的向他表達了,他與公主府的那些個奴仆于她而言,并無二致。 甚至,若真有必要,她會像承歡他身下那般,乖乖的任由那些個人趴到她身上去。 他想說句什么,可一開口才發現喉骨緊的厲害,竟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若他足夠清醒,就該知曉,他們的這段姻緣,算是完了。 他費心鋪排了那么久的棋局,廢了。 但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眼下三伏雖不如龐氏一般俯首帖耳,對他搖尾乞憐,至少也是安安分分未曾惹是生非的。 大不了登基以后,再做打算,云上衣不聽話,便將他拉下來,送個聽話的上去就是。 不該再繼續在她身上浪費時間與精力了。 他浪費的已經夠多夠多了。 可送她回三伏的話,尚未至舌尖,就像是乍然在天際裂開的雷電,轉瞬即逝了。 不,他不能送她走。 雖然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但既然心底反反復復的一直在回蕩著這個念頭,就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或許……或許是她還有其他的用處。 對,她是云上衣的親妹妹,只要她在他身邊,他便始終握著云上衣,握著三伏的命脈。 因此他不能放她走。 他為自己找到的這個理由而滿意,于是在這冗長的沉默中出聲:“你先睡著,明早我再來瞧你。” 姜綰綰合上了書,溫婉道:“那綰綰就不送殿下了,殿下早些歇息。”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容卿薄已經匆匆起身離開了。 她轉頭看了一眼擱在桌子上的食盒,想了想,下床過去打開看了一眼。 但也只一眼,隨即又合了上來,開門叫來了婢女,叫她送去了寒詩屋里。 倒不是多嫌棄他送來的東西,只是在公主府跪了一整天,熬過了那庫日的暴曬,一直頭疼的厲害,有些惡心,什么都吃不下。 …… 躺下睡了沒多久,昏昏沉沉中,就聽到門外一陣疾風驟雨般的敲門聲。 意識清醒時,那惡心的感覺便瘋狂的涌上來,她起身,不等說一句話就趴在了床邊一陣干嘔。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