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伏羲作琴,一琴七弦,削桐為琴,繩絲為弦。 容卿薄屏退了伺候在側的婢女,只留他們兩人單獨在涼亭內,風有些大,但她雪綃單薄,并不在意的樣子。 他看著她纖長雪白的指自琴頭撫過琴尾,最后停在琴弦之上。 算不得什么好琴,自然也彈不出多美妙絕倫的音色。 但今日容卿薄心情好,也并不在意她的琴藝會不會污濁了自己的耳朵。 姜綰綰歪了歪腦袋,并沒有去看他,只半斂著睫毛笑問:“殿下偏愛意境亦或技巧?殿下身份尊貴,自是見慣了奇技雅術,若論琴技,綰綰不才,怕是要貽笑大方了。” 容卿薄抿了口熱茶,道:“既是綰綰彈奏,自是隨你的心思。” 她便不再多說。 海上之人有好鷗鳥者,每旦之海上,從鷗鳥游,鷗鳥之至者百住而不止。 其父曰:“吾聞鷗鳥皆從汝游,汝取來,吾玩之”。 明日之海上,鷗鳥舞而不下也。 琴聲淡逸幽俊,氣轉空靈,急一分則躁,緩一分則沉,如水流石上,如風來松下,竟是出乎意料的精妙絕倫。 容卿薄一口茶貼在唇邊,卻長久的沒有動一動。 待到余音漸消,他這才擱了茶杯,低垂了眉眼去瞧她:“人能忘機,鳥即不疑,人機一動,鳥即遠離,綰綰這一曲《鷗鷺忘機》,可是在提點本王,莫要動什么歪心思?” 這京城美女如云,他身為當朝唯一的王爺,還是攝政王,自然是對美麗女子司空見慣了的。 但他前后兩次對她施以援手,又不取回報,這有意無意間,總是給了她些許的警惕。 于是溫和道:“殿下說笑了,只是撫琴而已,綰綰愚鈍,這么些年也就只學會了那么一兩曲,隨手一彈罷了,豈敢生出其他念想來,殿下身份尊貴,又豈會對綰綰這種無修女德的女子動什么心思。” 容卿薄壓下身子貼近了她:“若本王就是動了什么心思呢?” 他問,呼吸間帶出滾燙的氣息,盡數灑落在她耳后。 姜綰綰勾著琴弦的指微微收攏,這樣危險的距離,這樣放肆的語調,這樣猖狂的掃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