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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晚留下,行不行？”

    虞淺當然是不行，甚至沒說話，手背對著他揮了兩下,以示驅(qū)逐。

    “那聊會兒天吧，刷完碗我再走。”

    程驍南起身，推開窗子，夜風吹散屋子里殘存的意面醬料香味，他拿了圍巾披在虞淺肩上,“別著涼。”

    程驍南這個少爺哪里刷過碗,只不過多年前煮東西從接水的步驟就失誤。

    后來遇見能煮的東西，他倒是會下意識練練手,煮煮餃子餛飩意面還算在行。

    刷碗這件事，家里有刷碗機,他也就沒接觸過。

    洗潔精擠了一堆，洗碗池里起了一厚層泡沫。

    好在廚房的水池是背對著門的,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笨拙的動作。

    隔幾分鐘,程驍南從水池里捏出一團泡沫,叫虞淺：“哎？這里面有一個泡泡是心形的，你要不要看？我這么牛逼么？刷個碗都是愛你的形狀？”

    也不是什么神奇實踐,兩個泡泡擠在一起，某個角度看,確實有那么一點像愛心，但其實更多的，是像個屁屁。

    不過虞淺沒這么說，她只不咸不淡地“嗯”一聲。

    虞淺坐在餐桌邊,聲音懶懶地問他,怎么會想到創(chuàng)立“eleven”。

    他說,就想做個這樣的公司。

    程驍南輕描淡寫，把那些年披星戴月的努力一句話概括，“你走之后我也發(fā)憤圖強過一陣子，畢業(yè)那會兒也算年級里的好學生呢。”

    他拎著盤子回眸：“也不是因為你說喜歡學霸，我就要變成學霸。就是......少年強則國強么，這不就把我們優(yōu)秀的模特業(yè)界前輩給從國外吸引回來了？”

    這么說著，手里的盤子磕碰在水池邊。

    薄瓷禁不起撞擊，瞬間碎了幾塊殘片，無聲掉落在泡沫里。

    虞淺問：“什么東西碎了么？”

    “......沒有沒有。”

    殘盤藏入垃圾桶，完好的那只餐盤被程驍南放進瀝水槽里，“我一直沒問你，更喜歡國外的生活還是國內(nèi)的？”

    “國內(nèi)，畢竟從小生活在這里呢。”

    程驍南笑著說，那就好，免得他還要想著拓展海外市場，拜托老程幫他搞個國外的公司。

    從廚房出來，他才看見虞淺撐著下頜的樣子。

    她的神色略顯困倦，眼瞼懶懶地垂著，看上去又要睡著了。

    他蹲到她面前，指尖輕佻地托起她的下頜：“怎么感覺你最近這么容易困？工作安排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陣？”

    虞淺搖頭：“不用。”

    在國外時工作顯然更繁忙，尤其是剛出國時和曲莉雯生病時，那陣子她經(jīng)濟有些困難，總在沒完沒了地接工作，無論喜歡與否，賺錢第一。

    相比之下，現(xiàn)在這種可以憑喜好挑選工作的情況，已經(jīng)是輕松至極。

    不過這陣子是比較早犯困，有時候不到11點，她已經(jīng)睡著了。

    虞淺想了想，覺得可能是孫月的安神香薰起了作用。

    程驍南那間房里倒是也有燃過和虞淺同款的香薰蠟燭，薰衣草和虞美人的。

    前兩次虞淺看電影睡著，他確實也是點了的。

    可是一個蠟燭，真的能這么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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