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刻鐘后,某位沈姓師弟和謝姓師弟于屋中雙雙正襟危坐,乖如鵪鶉,默不作聲地等出去冷靜一下的顧朝亭回來。 敘玉也被支開了,屋里只有他們師兄弟兩人,沒人說話,便安安靜靜的。 沈微雪恍恍惚惚中,仿佛夢回少年時。 少年時期,他們倆外出歷練惹了事回來,也是這么端坐著,等著挨顧朝亭一板一眼地說教。 這么一想,也好多年過去了。 居然有呢么一絲懷念…… 沈微雪堪堪打住這個危險的念頭,垂眸,目不斜視地望著對面斟滿清茶的玉杯,趁顧朝亭沒進屋來,凝聲成線,傳音入密:“小舟,衣領。” 謝予舟暗度陳倉的時日尚短,還沒鍛煉出一顆淡定的心,剛剛又是被兩位師兄抓了個正著,滿心慌亂的,倉促間也沒收拾好。 聞言他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臉上染上一絲窘迫,忙不迭整理了一下衣領,遮去了一些不可描述的痕跡。 “師兄……” 他本想求教一下,結果剛開口,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他連忙止聲。 顧朝亭從外邊進來,順手掩上門,緩步走到兩人對面,拂袖坐下。 沈微雪抬眸,鎮定地看了一眼,見顧朝亭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緒,掂量了一下,先喊了聲:“師兄。” 他開了口,身旁謝予舟立刻有樣學樣,小心翼翼地跟著喊:“師兄。” 顧朝亭看見他們倆就頭疼。 他執掌凌云宗多年,經歷過無數大大小小的事情,鮮少有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唯獨在他兩個師弟身上,總是無可奈何,不知如何是好。 顧朝亭沉默了一會,“你們”了一聲,起了個頭,又住了口。 他視線從沈微雪身上停頓一瞬,挪到了謝予舟身上,也不知看見了什么,眉心動了動,又倉促地偏開,片刻后又移回來。 沈微雪心說他師兄怕不是要給氣懵了。 他與云暮歸是師徒關系,真要說起來,關起門也就他們千秋峰自個兒的事,謝予舟可就不同了,他這小師弟,一出手竟然是把師兄的親傳大弟子給拿下了,任誰聽了都要震驚。 沈微雪回憶了一會,還真回憶起了一些蛛絲馬跡。 在許久之前,有一次顧朝亭歷練歸來,得了機緣,要閉關穩定境界沖一下升階,需要近一年時間,期間便將宗門事務托給了沈微雪。 而他新收不久的小徒弟敘玉,則被暫時托給了謝予舟。 宗門事務繁雜,那段時間沈微雪無暇顧及許多,一邊嘆息師兄當這個宗主真是好累啊,一邊忙碌得腳不沾地。 只偶爾聽見謝予舟跑來閑聊嘮叨,說不會照顧小師侄,或是小師侄又怎么怎么啦。 沈微雪想起那時候,三言兩語不離小師侄的謝予舟,心下了然。 或許就是那時候有了前緣。 沈微雪回憶著,越回憶越覺得唏噓,在逐漸低沉的氣氛里,一時也忘了自己身上同樣背著事,張口就替小師弟說話——這是少年時期留下來的習慣了。 謝予舟從小就是他的小尾巴,他習慣于照顧自己的小尾巴師弟。 “師兄,這也不算什么大事,小舟和敘師侄都長大了,想來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