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貨物從被單廠一路拉回家里。 吳秀靈早已經請好了卸貨工人,還是之前的經常用的熟人了——王明遠。 王明遠加入了厚街的治安隊,在那邊訓練了一段時間后,瞧著精氣神明顯不一樣了。 以前竹竿一樣,仿佛一陣風都能吹跑,如今一下子結實了不少。 像是經歷過風吹雨打的竹節,一下子有抵抗風雨的能力。 “吳老板。” 連帶著稱呼都換了,以前喊的是吳姐。 吳秀靈愣了下,點了點頭,指著巷子口的一車貨,說道,“明遠,麻煩你和你朋友,幫我們把這一車貨卸下來。” “這個車子有點大進不來巷子,工錢我給你翻倍。” 做生意人,有些人吝嗇,而吳秀靈和顧寧卻一樣,在這種小事上,寧愿多給錢。 因為,以小見大。 王明遠消瘦的面龐帶著幾分沉穩,“不用了,我們每次過來搬貨,你們都是又發煙,又買汽水的,不用加錢。” “是不是啊,兄弟們?” 他一共帶了三個人來,加上自己是四個人。 旁邊的兄弟們頓時點頭,“當然,吳老板,不用這么細致,還是以前說好的價格,卸完一車貨,一次一塊錢。” 而且,對方又發大前門的煙,又買汽水。 這些都是錢。 見對方都這樣說。 吳秀靈便也不跟他們客氣了,“成,那就麻煩大家了。” 既然不加工錢,汽水是管夠的,她直接去了前面巷子口的小賣部,批發了一箱子的汽水過來。 有橘子味和蘋果味的。 花花綠綠。 都是才從井水里面拿出來的,一股白霧爬滿了整個瓶子。 她把一箱子汽水往那一放,招呼,“大家熱了渴了就喝,管飽。” 意思是大家不用客氣,隨便喝。 王明遠他帶來的幾個兄弟,看到這一幕,頓時眼睛一亮。 實話,羊城八月的天氣,又悶又熱,尤其是搬貨這種力氣活,整個人都仿佛是在蒸籠里面蒸著一樣。 這時候,有個管家的冰汽水,簡直是雪中送炭。 不用吳秀靈招呼,大家就不客氣了,一人拿了一瓶,就那樣用牙齒輕輕撬,瓶蓋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仰起頭,咕咚咕咚一氣兒下去。 冰冰涼涼甜甜的味道,在身上每一個細胞上游走。 那真是舒坦,絕了。 有人忍不住感嘆了,“每次來搬貨,就是吳老板最大氣了。” “是啊,別人家搬貨五毛八毛的,還要討價還價,讓給多搬不少東西。” “哪里像吳老板這樣?每次汽水和煙都是管夠的。” “是不是啊,王哥?“ 王明遠沒去拿汽水,他只是安靜地一箱箱搬貨,聞言他點了點頭,“老板好,我們好好做就是了。” 厚街的治安隊,也沒想象中的那么風光。 老大不收黑錢,不欺壓攤販,他們手里都干凈得很。 每次這種搬貨啊,需要保鏢啊,這種出力氣的活兒,基本都是他們接的,賺點外快補貼生活。 旁邊的人見王明遠興致不高。 便壓低了嗓音,“王哥,怎么看起來不高興啊?” “你不知道吧?聽說王哥喜歡吳老板呢!” 這話一說,不知情的人頓時瞪大眼睛,帶著八卦的心態,“真的啊?那他們能成嗎?” 還對了下大拇指,帶著幾分好奇。 “你們覺得呢?” 那知情者反問了一句。 “你覺得當老板的,能看得上我們這種搬貨的嗎?” 這話一說,原先還帶著幾分笑意八卦的人,表情也收斂了幾分,甚至帶著幾分黯淡。 在飛快地看了一眼王明遠后,然后說了一句,“我好像知道王哥為什么這樣了。” 也挺可憐的。 每次,吳老板有事,他都是第一個張羅,但是來了以后,卻又板著一張臉,能離對方有多遠,就有多遠。 生怕礙了對方的眼,讓對方不高興了。 這樣一說。 和王明遠一起共事的同事們,忍不住感嘆道,“王哥,也挺可憐的。” 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 只是,說這話的人,沒注意到,王明遠再次搬貨過來了,不知道他聽了多少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