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誰?” 值得張叔特意來稟告她? 顧寧捏著象牙白名單的手,跟著一頓,她眼神幾乎黏在了那名單上。 不等張叔回答。 她的淺粉色指腹在名單尾處,用著一根剛吸上墨水的英雄牌鋼筆,圈起一個名字。 “是趙家人嗎?” 墨水在象牙白紙張上暈染開來,圈住的名字,也跟著被染上了顏色。 張叔一頓,他點頭,又搖頭,壓低了嗓音,“是趙家人,也不止趙家人。” 這下,可就奇怪了。 顧寧就只給趙建安和趙國棟他們發了帖子。 這算是她的朋友,能夠夠得上安家大門的朋友。 至于,朗景山兄妹以及孫商河,她發了請帖,但是卻被他們給拒了。 表示,安家不是他們能夠來的地方。 而且,他們也沒有心思攀附安家。 見顧寧不解。 張叔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他想了想,然后道,“顧寧小姐,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若不是他轟走安學海和顧瑤。 也不知,安家那院墻根下,竟然來了這么多人。 張叔這模棱兩可的態度,就代表著事情的棘手。 顧寧嗯了一聲,她將手里的名單,擱在那朱紅色長條桌上。 隨即,整理了衣袖,不緊不慢地跟了出來。 她是避開人出來的,因為,她今兒的本身就是焦點,貼著小道,出了大門。 迎著那躲在云朵后的太陽,看了過去。 當看到來人的時候。 顧寧頓時一怔,她有些不知道今夕是何日的感覺。 是周致遠。 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他穿著藏青色大衣,十字扣,扣到了喉結下方,恰到好處露出凸起的喉結。 那緊閉的扣子,整潔到沒有一絲褶皺的衣領,無一不彰顯著,規整刻板到禁欲。 而他瘦了一些,也使得五官越發立體。 劍眉星目,眼若寒星,鼻梁高挺,薄薄緊抿著的唇,硬朗到極致,也冷峻到極致。 像是一把沉寂許久,即將出鞘的劍,鋒利無比。 光靜靜地站著。 那周身就散發著讓人望而生畏的攝人氣勢。 顧寧有些恍惚。 明明是幾個月,她卻有種過了許多年的感覺。 似乎要把面前這個男人,給忘記到煙消云散了。 顧寧在看周致遠,周致遠也在看顧寧,她皮膚極白,五官明艷。 她似乎極為適合穿這種張揚的顏色,紅色在她身上,相得益彰。 明艷到不可方物。 也高貴到不可方物。 周致遠動了動唇,準備好的千頭萬緒,到了這一刻,卻有些無從談起了。 還是顧寧先開口,她挺直了脊背,目光落在周致遠身旁三寸,那梧桐樹那虬枝上。 “周同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似乎不在認親宴邀請名單上。” 她語氣淡淡,不悲不喜。 沒有惱怒,沒有生氣,有的只是道不盡的疏離。 一聲周同志,似乎把周致遠生生從她的世界給割裂開來。 不輕不緩的語氣,讓周致遠的心跟著刺痛了一下,他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細細地看過她了。 每次都是遠遠地看一眼,便匆匆地離開。 離得近點,他那完好的視力,能夠清晰地顧寧臉上,瓷白皮膚下面的毛細血管,孱弱纖細脆弱。 周致遠衣袖下面的手,無疑是得抓緊了幾分。 他嗯了一聲,“我隨建安而來。” 而他身后站著的趙建安,“……” 他才無辜好嗎? 本該早早來參加顧寧的認親宴。 結果,卻被周致遠以公家名義,給單獨調走了,就為了一個研究報告。 他生生的熬了一宿加一上午。 本該溫潤如玉的臉上,都帶著幾分遮不住的倦怠。 趙建安嘆口氣,“顧寧同志,我——” 我實在是對不住你。 沒把周致遠這個狗皮膏藥給甩掉。 天知道,他多想單獨來參加顧寧的認親宴。 顧寧深吸一口氣,朝著趙建安點頭,示意不怪他。 而后看向趙建安身后掛著的一串,“他們呢?” 趙建安身后,還有趙國棟,趙明清,以及五歲的趙元元。 甚至,連帶著顧寧之前邀請過,卻不愿意來的,朗景山兄妹以及孫商河他們三個。 這幾乎是全部都聚齊了。 面對顧寧的目光,孫商河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我不想來的啊!” 但是,奈何有個閻王催命啊! 他不得不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