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連帶著下面的人,都跟著安靜了下來。 姚慧茹劇烈地掙扎,她被吊著半空中,像是一條魚一樣,在翻滾,在撲通。 卻無法改變?nèi)藶榈顿尬覟轸~肉的可憐下場。 姚慧茹發(fā)出嗚咽聲,“顧寧——你敢!” 到了這一步,她還在威脅顧寧。 顧寧不以為意,她甚至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片刻。 長久地待在橋墩上,狂風驟雨打在顧寧的臉上,像是雨打芭蕉一樣,蒼白又嬌弱。 但是你去看她那一雙眼,清澈干凈卻深不見底,平白多了一股狠勁兒和野性兒。 讓人心頭發(fā)寒。 顧寧抬起纖細潔白的食指,挑起了姚慧茹那滿是傷口的下巴,聲音譏誚又涼薄: “你說我敢嗎?” 顧寧的態(tài)度。 讓姚慧茹下意識地膽怯了幾分。 她掙扎著吐掉了嘴里的麻繩,痛哭流涕,“顧寧,我是文宴的母親,是致遠的大嫂,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啊!” 她哭了起來,撕心裂肺。 試圖用關(guān)系來和顧寧拉近距離,讓她對她心軟幾分。 實在是,命運掌握在別人手里的滋味不太好受。 更別說,之前陳瓊芳的下場,還在讓她看在眼里,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姚慧茹怕極了她。 顧寧看著哭成淚人一樣的姚慧茹,淚珠撒在她的纖細潔白的手腕上。 她嫌棄地甩開手,然后,一根、一根地解開姚慧茹綁在手腕上的麻繩。 她只需要,解開最后兩根,姚慧茹就會砰的一聲,掉下去。 尸骨無存。 咯吱咯吱的麻繩,配合著那風雨聲,帶著說不出來的毛骨悚然。 姚慧茹想哭,卻發(fā)現(xiàn)淚都被哭干了。 繩索只剩下最后一根了。 只要輕輕地那么一解,姚慧茹就會一命嗚呼。 顧寧很有耐心,她靜靜的,一邊解,一邊說,“橋墩下面,河流奔騰,你掉下去,不會尸首分離。 因為有水護著你,但是護著你的水。也是要你命的東西,奔騰不息的水,讓你沒有片刻求救的功夫,就會吞噬掉你,讓你沒有任何求救的機會。” 頓了頓,她偏頭看了一眼那湍急的河水,輕輕笑了笑,聲音冰冷, “但是,你也不必著急,索性不過是一死。 只是,你死了以后,周家人怕是不一定找得到你,這么湍急的人,誰知道把你沖到哪里去了? 也或許,運氣好能夠找到你,但是找到你的時候,你那腐爛的尸體,約莫著都被饑餓了一個月的魚兒,給吞噬了去,最多——” 她伸出一根白生生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語氣惋惜。 “最多,找到你的骨頭架子,做一副衣冠冢,你信嗎?” 殺人誅心。 顧寧這話,對于養(yǎng)尊處優(yōu)半輩子的姚慧茹來說,無疑是凌遲處死。 這已經(jīng)不再是身體上的傷害了,更不是風雨的捶打,而是精神上的,無聲無息的,一點點摧毀姚慧茹的精神。 讓她,徹底瘋魔。 果然,顧寧的話,嚇傻了姚慧茹,她呆若木雞。 下半身,卻是被嚇得屁滾尿流。 她嗚嗚地哭,好不可憐。 顧寧歪頭看著,像是看戲一樣,沒有冷言冷語,笑得極為開懷。 半晌,她纖細白嫩凍得發(fā)紅的手指,慢悠悠地開始解開最后一根繩索,“好了,我送你去歸西。” 連這種話,她都是笑著說的。 嘴角泛著笑,眼里含著刀。 帶著不致人死的不罷休的狠意。 讓人心驚膽戰(zhàn)。 下一秒, 顧寧就被打斷了。 “寧寧,不可以——” 是周致遠的聲音,他從下面的橋墩底下,一路攀爬上來,一雙手,早已經(jīng)成了血手。 他站在護欄邊邊,衣角飄飄,看著顧寧,臉上帶著幾分急切。 循著聲音,顧寧抬頭看了過去,注意到是周致遠上來了。 她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歪了歪頭,“你要阻攔我嗎?” 短短的幾個字。 沒名沒姓,一個輕輕的質(zhì)問。 一下子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她不哭不惱不怒不生氣。 這越發(fā)讓周致遠心頭發(fā)寒,他試圖走近,張開胳膊,去攔著顧寧,“寧寧,不值得,為了她不值得。” 為了這么一個人。 搭上自己后半輩子。 確實不值得。 顧寧恍若未聞,她一雙漂亮的手,還在翻轉(zhuǎn),一會會兒的功夫。 那最后一根繩,就只剩下一線的功夫。 她偏頭沖著他微微一笑,冷漠疏離,“什么叫值得?什么叫不值得?” 她笑著,眼里卻發(fā)著冷,一手拽著姚慧茹的頭發(fā),“我和她之仇,不共戴天!” “周同志,你要阻攔我嗎?” 這一句,已經(jīng)不是質(zhì)問了。 周致遠行動的腳步,驟然停頓下來。 吊在空中的姚慧茹顫顫巍巍,她不敢掙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