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后悔-《步步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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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斯乾抱著我沖出臺球廳,救護車正好趕到,何江也下車,朝馮斯乾走來,“我調查了林宗易,他消失期間埋伏在暗處收網,鄭寅那邊挖了王家很多黑料。另外他知道韓小姐的處境,是故意撤掉保鏢,讓韓小姐當耙子,分散王晴娜的注意力,以免集中在他身上,他無法行動。他算準您會護著韓小姐,也算準了王晴娜趁他不在動手,他和王家的紛爭,他處于劣勢,他設局把您攪進去,分擔一部分王家的戰火。”
何江面色凝重,“您為何明知陷阱還要跳,您闖入天臺時,林宗易的人其實在后門出手了,您不救,他也要救,林宗易就舍得她送死嗎?現在您的敵人又多了王家。”
馮斯乾將我交給醫護人員,沒有理會有關林宗易的情報,而是質問何江,“幫王晴娜暗算韓卿,是誰給你的膽子。”
何江低著頭,“我沒有背叛您。軟肋越多危險越多,何況牽扯了王家,對手又是背景復雜的林宗易,不是簡單的商戰了,輸家的賭注太大,必須拔除女人這個軟肋,我打算通過韓卿激發王家和他的矛盾,借王家的手攻打他,沒想到您摻和了。”
馮斯乾坐進后面那輛救護車,護士立刻圍住他清理傷口,何江追上去,“商場同僚都畏懼您的殺伐果斷,當初林宗易也忌憚這點,可為什么沾上韓卿,您總是得不償失。林宗易深知她的價值才死咬不放,您反復上他的鉤,已經失去華京了,還不止損嗎。”
馮斯乾默不作聲聽完,他笑了一下,“何江,你明白我的底線,我厭惡別人插手我的事,擅自替我做決定。你大哥去年為我替罪,不代表你能為所欲為。”
何江說,“您可以懲罰我。”
馮斯乾命令隨行的保鏢,“按規矩處置。”他撂下這句,護士合住車門。
為了避嫌壓住流言,兩輛救護車在南北大道分開,一輛駛向人民醫院,一輛駛向中心醫院。
我并沒受傷,可肺里嗆了不少臟水,高燒發炎,第二天晚上才蘇醒過來。
我恍惚中發現一副男人的輪廓,坐在窗下,氣質英武卻難掩疲倦,我欠身撐住床沿,脫口而出喊,“馮斯乾。”
男人不回應我,直接拉開窗簾,月色灑入窗戶,林宗易那張冷峻嚴肅的面容在光影里顯露。
我呆滯著,又重新躺回。
他聲音更為深沉,“不愿見我?”
我一言不發,如同睡著了。
“想見他嗎。”
林宗易誘惑我,也撕碎我,“韓卿,你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卻從不相信你看不到的,這世上的情愛不是只一種方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可奈何。”
“林宗易。”我喉嚨緊澀,發音也干巴巴,“我所有的災難都起始于你。”我笑容蒼白,“我上輩子一定欠你的,你也欠了我,我們這輩子遇上了,開始互相折磨。”
他一動不動,在黑暗中釋放出一股驚心動魄的壓抑。
“擔心他嗎。”
我如實說,“擔心。”
“擔心我嗎。”
我看著天花板,“以前擔心,后來不了。你運籌帷幄,毫不手軟,任何人都在你的局里栽了跟頭,遭過殃,只有你平安無虞,大獲全勝。”
我眼角滑落出一滴淚,“你是天下最厲害的男人。”
林宗易呼吸越發沉重急促,“我有過不平安的劫數,我不希望你知道。韓卿,我希望在你心里,我無所不能,像一座高山頂住你的天,你無所顧忌犯錯,張揚,任性,我都可以為你收場,因此我的傷疤永遠不會袒露給你。”
我別開頭,一滴又一滴眼淚流進枕巾。
李淵忽然在過道敲門,“林董,王小姐要見您。”
林宗易閉上眼,“不見。”
李淵說,“她先去了一趟蔚藍海岸,又去索文堵截您,都沒堵上才來醫院。興許關于林恒,出痘快兩周了,正在關鍵。”
李淵沒講完,王晴娜從他身后破門而入,徑直走進病房。
林宗易目光隨即定格在她面孔。
她不疾不徐走向他,“你躲我,連林恒的死活也不管了嗎?”她指著躺在病床的我,“女人和親骨肉,到底哪個重要。是不是她死了,你才想起你外面有一個家庭。”
林宗易起身直奔她而去,沒有半分征兆,一巴掌狠狠抽在王晴娜左臉,他用了力道,絕不是淺嘗輒止,起碼使了一半力,王晴娜整個人飛出,摔在地板,嘴角流出一絲血。
她匍匐在地上,喘著氣,不知是痛到麻木還是太過錯愕,許久,才顫抖著仰起頭,“宗易——”
她嘴唇抽搐,緊接著渾身都抽搐,“你打我。”王晴娜捂住腫脹的面頰,從難以置信到怒意猙獰,“她安然無恙!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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