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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江偷窺他，欲言又止。

    明顯這種說辭太欲蓋彌彰，哪有比董事會(huì)更重要的應(yīng)酬，即使有，也不會(huì)安排在白天。

    馮斯乾單手扣好西裝，“她信不信再說?！?

    他摘下大衣朝這邊走來，我張開雙臂阻截他，他步伐頓住。

    我渾身都在哆嗦，“孩子發(fā)燒，怎么才來通知你?！?

    何江說，“小孩風(fēng)寒很正常，后來一直不退燒，月嫂才打電話告訴我?！?

    “我沒問你！”我歇斯底里哭喊著，奮力廝打馮斯乾，“你已經(jīng)贏了，索文早晚是你的，我的手段又能抵擋你多久，你究竟有什么不滿足！宗易唯一的兒子，你為什么不放過！”

    我一巴掌掄在馮斯乾左臉，手腕立刻被震麻，我愣住，馮斯乾頭當(dāng)即偏向何江，何江大驚失色，“馮——”

    他抿唇，向后退去，退出書房。

    馮斯乾一把擒住我，“韓卿，你鬧什么。”

    我抽搐到幾乎說不連貫整句話，“那是我的兒子，你說我鬧什么?！?

    馮斯乾冷淡至極，“鬧解決不了問題?！?

    他邁步離去，我追上他，“我錯(cuò)了?！蔽冶еT斯乾，臉埋在他脊背，“我不鬧了，你把孩子還給我，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他任由我抱著，我能聽到來自他胸腔沉重的呼吸，“孩子還給你，林太太什么都答應(yīng)嗎?！?

    我不假思索，“我答應(yīng)。”

    “我要索文?！?

    我手一松。

    馮斯乾側(cè)身，“林太太答應(yīng)嗎?！?

    我面如死灰，“我做不了主。”

    馮斯乾整理著西裝被我擠壓出的褶皺，“你握著鄒植，他的價(jià)值巨大，你能夠決定索文的去留。”

    我徹底放手，掩面深吸氣，“這個(gè)之外，我能答應(yīng)你全部要求。”

    他悶笑，“林太太還有什么?！?

    我看著他。

    他笑容更大，也更譏諷，“你以為自己在我眼里還具備吸引力嗎?！?

    “周浦說，殷沛東有制約你的籌碼。”我逼近他，兩只眼睛同時(shí)落淚，“你把孩子還我，我愿意拿下殷沛東作為交換。”

    馮斯乾臉上的笑容斂去得干干凈凈。

    許久，他陰晴不辨，“殷沛東不是你從前那些獵物，由你牽著鼻子，他動(dòng)真格才罷休。”

    “你不用管過程，你只要言而有信?！?

    馮斯乾面無表情走出書房，我崩潰拽住他，絕望使我唇齒劇烈磕絆起來，我極力想哀求，卻更咽發(fā)不出聲，馮斯乾無動(dòng)于衷甩開我手，他強(qiáng)制剝離我的一霎，我僵在原地。

    他腳下又穩(wěn)又快，經(jīng)過傭人面前，撂下一句，“看住她?！?

    傭人反鎖門的瞬間，我使勁撞開，顧不得鞋子掉了，朝樓下狂奔，何江正準(zhǔn)備發(fā)動(dòng)引擎，我沖過去橫亙在車頭，他見狀不得不熄火，我發(fā)了瘋似的躥到后座，用力拍打緊閉的門窗，“馮斯乾！”

    我聲嘶力竭大吼，“孩子剛生下你就帶走了他，現(xiàn)在他生病你也不允許我探視一眼嗎！”

    馮斯乾坐在車?yán)锉硨ξ遥届o望向?qū)γ娼值?，江城接連下了三四場雪，熾白的雪光與陽光相纏，過分明亮的光線刺得我睜不開眼。

    我語氣軟下來，“我見一面，就一面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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