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誰是真誰是假-《步步深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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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hù)士回答,“主要看明天能醒嗎。”
我進(jìn)入病房站了一會兒,殷沛東躺在床上毫無反應(yīng),監(jiān)視器的波動倒勉強(qiáng)平穩(wěn),昨天殷沛東原本是去華京召開董事會,在途中一個很空曠的十字路口遭遇車禍,的確非常巧合。殷沛東重回華京是林宗易一力促成的局面,對馮斯乾是當(dāng)頭一擊,最不愿殷沛東回歸的人,必然是馮斯乾。
我翻出一個一次性紙杯,想拎水壺倒水,水壺里是空的,我放下壺拿著紙杯走出病房,飲水間在這層樓的最西邊,臨近安全通道,我途經(jīng)樓梯口,發(fā)現(xiàn)墻角閃爍著火苗,一跳一躍溢出,我熟悉這煙味,典藏版的黃鶴樓,會抽煙且煙癮極大的人,對煙味的辨識度都很敏感,我不算煙癮重,但由于最初搭上馮斯乾帶有目的性,所以我對他進(jìn)行了全方位研究,不同的黃鶴樓煙味我都深入了解了,馮斯乾常抽的這一版,口感最純也最嗆。
我朝那團(tuán)黑暗逼近,在我逼近的同時,一名男子從另一側(cè)入口也直奔黑暗深處,我躲在一堵墻的夾角下,凝視著男人在第一級臺階上止步,“馮董,索文集團(tuán)和上面擬定了意向合同,正式合同近期會簽署,咱們市場部很大概率能從中攔下,上面已經(jīng)松口了,打算和華京合作。”
一道輪廓倚著墻,單手銜煙,悄無聲息的站立,他身上彌漫著一股融于夜色的深沉消寂的氣質(zhì)。
比長夜還長,比煙塵還烈。
馮斯乾佇立在那團(tuán)黑暗里,低聲說,“這塊項(xiàng)目不爭了。”
男人不解,“您不是查明了嗎,退居二線的領(lǐng)導(dǎo)利用項(xiàng)目撈油水是索文放出的假消息,為了讓咱撤手,項(xiàng)目是穩(wěn)賺不賠的。咱放棄這塊肉,拱手給索文,林宗易勢必攀著市里的梯子名利雙收,您日后更難壓制他了。他究竟有多厚的底子,我們不得而知,賬面流通的極可能是九牛一毛。”
馮斯乾直視著腳下散落的灰燼,“這筆項(xiàng)目要出大事故,最壞的下場公司能賠進(jìn)去?!?
男人愕然,“這么大的黑幕,您確定嗎?!?
馮斯乾一口接一口抽著煙,“這次出差我約上面人探一探底,拿到內(nèi)部的紅頭文件,就見分曉了。”
男人沒久留,等馮斯乾交待完,從原路離開。
我又等了幾分鐘,才朝他走過去,止步于過道的分界線,向前是漆黑,向后是燈光,“你制造的意外。”
我走動的一刻,馮斯乾就察覺到我來了,他眼皮都未掀,繼續(xù)抽煙。
我再次重復(fù),“殷沛東出車禍,是不是你密謀的。”
他抬起臉,“假如是我,你會怎樣?!?
我說,“我會揭發(fā)你,只要你垮了,我就能解脫?!?
他悶笑,“如果是林宗易干的呢?!?
“不可能。”我不假思索,“是他說服殷沛東回華京分你的權(quán)。”
馮斯乾舌尖抵出一枚煙絲,“你認(rèn)定是我還問什么?!?
我當(dāng)即轉(zhuǎn)身,不與他糾纏,馮斯乾慢條斯理換了一只手拿煙,“剛才那個女人,目前在林宗易的會所。一個姓張的老板帶去,林宗易看中留下了?!?
我蹙眉。
馮斯乾吹出一縷煙霧,“林太太當(dāng)?shù)煤艿驼{(diào),丈夫身邊的女人對你存在一無所知?!?
我問他,“你到底想說什么?!?
他右手夾著煙蒂,左手松了松領(lǐng)扣,緘默不語。
我往前走。
“林宗易對你沒感情。”
我腳步不由自主放慢。
他撣落一截?zé)熁?,“他希望俘虜你,再通過你鉗制我?!瘪T斯乾輕笑,“韓卿,男人演起戲來,女人不是對手。女人更容易被假象蒙蔽。”
我背對他,“那不是和你一樣嗎,識破我的圖謀不軌,卻任其生長。”
“不一樣。”馮斯乾將煙頭戳滅在墻上,“林宗易比我陰險得多?!?
他話音落下,隨即一抹白光亮起,緊接著傳來林宗易秘書的說話聲,“林董,林太去華京辦辭職了,她在馮斯乾的辦公室內(nèi)待了半小時?!?
我猝然回過頭,馮斯乾的手機(jī)屏幕此時在放映茶樓里一段錄像,臨窗的桌上擺著一副棋盤,所有棋子都在其中,只林宗易指尖一顆白子遲遲懸而未決。
“林董,這招棋是否太冒險了,女人心善變,由愛生恨或者由厭生情,是不可控的?!?
濃白的茶霧繚繞,我看不真切林宗易的表情,只聽出他聲音極低,昏暗的茶室更是烘托得他格外高深莫測,“冒險才有意思。人生本就是豪賭,把控女人心,是最有挑戰(zhàn)性的賭博。”
他將白子落定在黑子致命的心臟位置,“有一種女人,比如韓卿,是值得我下注投資的。”
秘書說,“我擔(dān)心林太和馮斯乾被媒體拍到,對您聲譽(yù)以及索文的股價大盤不利?!?
林宗易端起茶杯,用杯蓋拂了拂水面的茶葉末,“馮斯乾不會任由媒體曝光他們,索文禁不起震蕩,華京就禁得起嗎?”
秘書好奇問,“林董,我覺得您對林太不是全然沒有心思,您當(dāng)真不介意嗎。”
林宗易喝了一口茶,神色了無波瀾,并沒回應(yīng)秘書。
播放的過程中,馮斯乾始終眼含笑意,“林太太出虎口,又入狼窩。”
我攥著拳,臉色有些發(fā)白。
我其實(shí)一直明白,林宗易作為一個情場高手絕不會在短短兩個月里對我動心,他和馮斯乾不同,各類女人他都玩倦了,挑起他興趣不難,得到他真情卻難。他對我好的唯一理由,誘惑我愛上他,制造曖昧失控,再表現(xiàn)出尊重,馮斯乾越是強(qiáng)迫,他的紳士體貼越是治愈打動我,一收一放慢慢捕獲我的心,到時馮斯乾便是這場三角關(guān)系的最底層。
林宗易不止一次向我確認(rèn),我對馮斯乾的態(tài)度,他要確保自己不會引狼入室,倘若我對馮斯乾動了情,我這位名正言順的林太太將成為橫在林宗易喉嚨的一柄劍。
我盯著透入天窗的一束微弱陽光,沒有在馮斯乾面前被這段視頻擊垮,“宗易即便利用我,他是我的丈夫,馮董不也利用馮太太往上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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