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云上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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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僮想了想,小聲道:“其實,神巫已問過神,侯爺命數該至八十二,將來還能成……”
“多謝你。但我意已決,不必再勸。”霍奉卿打斷了小僮的話,清冷空洞的眼眸漸漸泛紅。
縱然將來可以福壽綿延、前程錦繡,他也不要了。
他已在沒有云知意的世間逗留三年,渾如行尸走肉,除了痛苦,就是麻木。
“她不在,這天地與我何干。”
小僮遺憾笑笑,嘆著氣問:“那,侯爺可備好了云大人生前貼身佩戴過的金玉之物?”
霍奉卿伸出右手,緩緩攤開掌心。一枚小巧的云紋金箔安靜的躺在其間。
“待事成之后,您與云大人不同,是得真真從頭活過來的?!?
小僮取走那枚金箔捏在指尖。
“神巫說,已有多年沒見過您這樣瘋魔的傻子。為免您與云大人之間重蹈覆轍,可以小小施以援手,也算積一份成人之美的功德?!?
霍奉卿不明其意,抿唇以詢問地目光靜候下文。
小僮解釋:“神巫可以讓那時的您從夢境中窺見些許今世過往。您此生最大的遺憾是什么?”
“是‘霍奉卿心愛極了云知意’這件事,沒有早早讓她清楚地知道。”
他的語氣輕輕渺渺,可在云知意聽來,卻猶如千斤重錘砸在心上,淚水撲簌而下。
原來,是他用自己的命換來她重活一回。
*****
寅時,秋日穹頂如黛,殘月仍在天邊。
房中的長明喜燭尚未燃盡,云知意哭著從霍奉卿懷中醒過來。
“霍奉卿,你是個混蛋。蠢!莫名其妙!”她甕聲哭嚷著,在被中抬腳踹他的小腿。
這狗子又瘋又傻。真讓人惱火。又讓人心疼。
無辜被踹醒的霍奉卿茫然無措,并沒有聽清她在罵什么。他忙不迭摟著人坐起,從旁取了溫熱蜜水,喂給懷中人潤了喉,自己也抿了兩口。
之后,他摟著云知意躺回被中,輕拍著她的后背,語氣像哄小孩兒似的:“做了什么噩夢,竟被嚇成這樣?這可真不像你。”
對于方才夢中看到的事,云知意并不打算告訴霍奉卿。只是個夢而已,誰知道真假?
若是真的,夢里那小僮不是說了么,霍奉卿是從頭活過來的,并不知上輩子的事。
既如此,她又何必去提那凄慘過往?
到時兩人一起重新回顧一遍當初那慘烈而狼狽的生離死別,然后雙雙抱頭痛哭?
沒必要,無意義。
今生很好。他們沒有再錯過彼此。
將來也會好好地牽緊對方的手,一起面對起落沉浮、榮辱得失。
會一起走過漫長且豐盈的余生,會共同創造并擁有許多酸甜交織的美好共同記憶。直到白發蒼蒼,子孫滿堂。
“你好煩人。”云知意哼哼唧唧地收斂哭音余韻,緊緊回抱住他的腰。
霍奉卿無辜極了:“我怎么了?無端端就說我煩人。”
云知意將滿臉淚痕全蹭在他肩上肌膚,抬頭覷他,話尾勾起一點軟乎乎的哭腔余韻。
“你今夜很不君子,你知道嗎?”
她的雙眼被淚水洗過,瀲滟燦亮,泛著點溫軟荷紅。此刻直勾勾看人時,分明透著一股她自己并不知曉的惑人風情。
“你就紅口白牙冤枉我吧,”霍奉卿心中瘋狂悸動著,口中弱弱自辯,“我還不君子?”
怕她疼怕她累,強忍著渴望只行了兩回。這分明是君子中的楷模了吧?
她不答話,就那么直直望著他。
就在霍奉卿被她盯得心頭發毛時,她的手在錦被中摸摸索索,似是隨意一搭,卻偏就那么巧,準確捏住了他左胸處某粒敏感的小茱萸。
毫無防備的霍奉卿顴骨燙紅,悶聲哼道:“緒子,別、別鬧?!?
雖然他是很想,但他又不是禽獸。到底記掛著她捱不住疼,怕再來一回真要傷了她。
“那書上說,君子行房,一夜以三回為限?!痹浦鈴澠鹈佳郏冻鲆豢邶R整小白牙,像只準備捕獵的小獸。
“你自己說,這是不是不夠君子???奉卿哥哥。”
奉卿哥哥。
這夢寐以求許多年的四字一出,瞬間將霍奉卿變成了一根被投進火中的僵硬干柴,周身在短短霎時就遍布了烈焰。
行吧。既然愛妻都主動成這樣了,那就讓“君子中的楷?!币姽砣ァ?
新婚之夜做禽獸,才是身為人夫的天道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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