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云上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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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必要冒篡改文書的風險,既有心私吞克扣,假裝是粗心大意忘記張榜就可以了。”
顧子璇疑惑更深了:“發放賑災錢糧不是事,槐陵縣府在事前連一張榜文都未張貼,當地百姓不會覺得奇怪嗎?”
“他們當然不會覺得奇怪,那地方的人就沒贏大事看榜文’的習慣。”云知意無奈笑笑。
“你大概忘了,之前為陳琇送行那次,我和她不是提過槐陵的教化問題嗎?如今的槐陵,十個人里能有三個識字的就不錯了。所以,縣府門口的布告欄原本就是個擺設。”
顧子璇從撓額角改成撓頭:“既然槐陵縣府從不曾張榜公告,當地百姓之前大半年里都不知州府原定每戶賑災錢糧數目,為什么這時候突然又知道了呢?”
“當然是有人刻意放出的風聲讓百姓知道。”云知意順嘴著完,才重新提起筆,卻又愣住了。
既是“刻意”,那就一定有目的。不會是沖著霍奉卿設的什么局吧?
“你怎么了?”顧子璇察覺她的異樣,擔憂地歪頭覷她。
云知意回神,搖搖頭:“我大概是忙昏頭,一時想岔了。”
以霍奉卿的敏銳與謹慎,應該是確定這案子背后沒圈套,才會大張旗鼓地接下。
這案子顯然有助他進一步獲取民意擁戴,若是田嶺設局對他展開反擊,也沒必要白送他這好處。
*****
幾后,鄴城坊間暗暗傳出一樁傳言——
“州牧府某年輕高官,曾多次以私人身份出入風.月場合尋歡”。
雖傳言并未指名道姓,但眼下州牧府最受矚目的年輕高官非霍奉卿莫屬,這話里的指向過于明顯了。
宿子約布在鄴城的眼線也不是吃干飯的,很快就將消息傳到望瀅山云宅。
云知意得報后,擔心這事繼續在坊間擴散會對霍奉卿不利,便趁著去州牧府辦事的間隙,言簡意賅地告知了他。
去怡翠館的事,霍奉卿早就一五一十告訴過云知意。
前段時間,他為了查學政司執典官北堂和,循著北堂和妹妹的行跡,不止一次進過怡翠館。
也是在怡翠館的倌口中得到蛛絲馬跡,最后才出乎意料地查出漕運司張立敏是隱藏很深的田黨。
“又不能對外明你其實是去查案的,”云知意憂心忡忡道,“雖《大縉律》并不反對未婚官員出入這類場所,但普通百姓對官員私德總有苛刻期許。”
霍奉卿疲憊地笑笑,環顧四下無人,便伸出手去,飛快地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多半是田嶺的手筆,不用搭理。”
這段時間,他一面要忙著為田黨“織網”,一面要忙著調度人手、協調各方查辦槐陵縣府集體貪瀆案,還要應付被“每船必稽”影響了生計而頻頻鬧事的漕幫,并需顧及職責上的常規事務……
總之,他忙得不可開交,暫時沒精力顧及田嶺的這點動作。
云知意抿了抿唇,有些起急:“可是,文官相斗,‘攻擊對方私德’是最不入流,卻又最簡便有效的手段。”
這是沈競維教她的。
當時他還解釋過,這一招看似不高明,其實殺傷力極大。
因為百姓看待官員,是很難“公私兩論”的。
當一個官員被打上“私德有虧、傷風敗俗”的記號,哪怕按律按法此人并無罪責,哪怕此人在任上鞠躬盡瘁、造福一方,這人在百姓心中也不再是個好官。
霍奉卿語氣平靜:“這事我對外無法解釋清楚,多反倒錯多,又不能去堵所有饒嘴,一靜不如一動。你放心,等到最終拿下田嶺,風向立刻會逆轉。”
他選了走上這條勾心斗角的路,早就知道自己會面臨什么。
這兩年他有太多做得不得的“輝煌戰績”,怡翠館這事在其中根本算不上什么事。
田嶺不是善茬,既已對他展開反擊,怡翠館這樁不過是個開胃菜,真正的潑罵名,恐怕還在后頭。
兩人在州牧府中庭回廊的拐角處話,近前并無人窺伺,但也不是全然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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