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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在嗎,離個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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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確實來得匆忙,自己一個人開車過來,連司機也沒帶。

    飯罷后,顧深遠坐上車,沒有直接離去,而是擦亮擋風玻璃,透過蒙蒙昏暗和路燈的微光,看著酒店門口的那兩人。

    許意正在翻看他給她買的藥,神色平靜地和許彥之說幾句話。

    兩人不知說什么,許彥之拍拍她的肩,一起進去了。

    盡管知道他們在酒店不會做什么,但顧深遠心頭還是生出一種異樣感。

    副駕駛座上,有一個筆記本。

    這是他前幾天和許意通話所了解的一些生活習慣。

    她可能覺得他在纏著她,問這問那的,殊不知,他只是想了解她的習慣和愛好。

    本子上記錄著從早到晚的飲食。

    早上:蟹黃包和糯米糕,新鮮牛奶。

    中午:清蒸西藍花,西紅柿牛肉湯,牛腩煲。

    晚上:棗粥,水果撈。

    她報給他的自然是她愛吃的。

    偏粵式的口味,每頓必不離蔬菜,是許意的習慣。

    除去這些,還有作息時間,甚至細節到她喜歡什么顏色的床單。

    即使這些習慣和之前的許意重合,顧深遠卻無法確定她復原了。

    或者說,他不想確定。

    暗中,筆記本的紙角被男人骨節分明的長指攥皺了。

    研討會的最后一天,是大家紛紛散席的一天。

    當然也有少部分人會選擇留在桐城,逛逛旅游景點。

    回云城的路上,許意接到顧深遠的電話。

    和她說話的不是顧深遠,而是顧傾南軟甜的嗓音:“媽媽,你今天回來啦。”

    “嗯哼。”

    “我好想你。”

    “媽媽也很想你。”

    “爸爸最近都沒陪我,我好無聊。”

    “他最近可能在忙。”

    許意雖然這樣哄兒子,心里并沒踏實,按理說時間對于顧深遠那樣的人是抽出來的,否則的話他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忙碌的狀態。

    等她到云城后,顧深遠也沒有給她打電話。

    倒是陳庭川,給她打了個問候的電話。

    “我可能要走了。”他開門見山。

    “去哪?”

    “回a國。”

    “一路順風。”

    陳庭川笑,“其實我之前騙了你,我來云城,不止是為了帶你來見家長的,我還為了家族利益。”

    陳氏醫藥集團易主的消息,許意之前有聽說過。

    “你別說謊了。”許意沒什么語調地陳述,“我還算了解你,對于名利錢財,你并不是很在乎。”

    “就算不在乎名利錢財,但如果,我想贏競爭對手呢。”

    許意沒答話。

    “沒想到來云城有兩大遺憾。”陳庭川繼續道,“一是丟了你,而是我的手術竟然沒成功。”

    “什么手術。”

    “顧老夫人。”

    “她怎么了?之前不是說挺好的嗎?”

    “沒有,手術并不成功,中醫治療緩慢,老人家身體扛不住,昨天晚上去了。”

    許意呆愣住。

    怎么也沒想到顧奶奶突然就這么走了。

    她之前還想著等回來后繼續帶南寶每天去醫院看望。

    老人家生前待她一直很好,她回來后,經常問長問短。

    在老人家面前,許意其實是無法偽裝的,因此回應最多的只能是笑笑。

    “怎么會這樣……”許意握著手機,“太意外了,你是不是在騙我?”

    “我很遺憾。”

    “陳庭川……”

    許意大腦很亂,來不及思考到底怎么回事,陳庭川拿手術刀的手,向來穩重,既然他有信心上手術臺,就有信心讓病人安全從手術臺上下來。

    可是并沒有。

    “是你狀態不對,還是……”許意不敢多問下去,生怕聽到自己不敢聽到的回答。

    她不想是因為她,陳庭川才故意害死顧老太太。

    很久,那端的陳庭川陳述道:“是我狀態。”

    聞言,許意并沒有因此而松懈下來,沒有多想,去路邊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去醫院。

    路上堵車。

    這段時間里,許意心急如焚。

    “為什么老是堵車。”許意難免抱怨。

    出租車司機嚼著口香糖,懶散答一句:“因為三年前這里發生一場車禍,交通部門被迫改出事的路道禁止通行了,真不知死的是哪家人這么有本事。”

    許意聽在心里,只覺唏噓。

    好不容易到醫院,天色已經晚下來了。

    醫院的燈亮著。

    問過護士后,許意直接走過去。

    顧老夫人是昨天晚上去世的,一大早來了不少吊唁哭喪的人,真心假意,魚目混雜,到下午時,大部分人都被驅散得差不多了。

    許意進去的時候,房間里沒幾個人。

    事情太突然,大片的悲傷涌上心頭,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

    站在病床邊,許意的手有些顫抖,腿腳疲軟得快要站不穩。

    她不可能不難過。

    想到顧奶奶這么多年來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心頭泛起酸澀。

    出差前她每天傍晚帶南寶來探望,和老太太的交談并不多,態度溫順禮貌,不過是不想被老人家看出來。

    但老人家可能以為她因為喬云莉的存在而膈應,好幾次都給她用心解釋。

    如今,祖孫連釋懷的話都沒說過,老人家駕鶴西去了。

    許意在床邊站了半個小時,用濕兩包紙巾,等到其他老長輩來哭喪時,她才離開病房,眼眶紅得不行。

    人剛出來,胳膊突然被人拉了下。

    “你這女人,怎么好意思過來?”

    一巴掌直呼過來——

    許意反應敏捷地躲開后,條件反射地抓住對方的胳膊,看清那張臉后,稍稍一怔,“喬云莉?”

    “奶奶都走了,你裝模作樣哭什么?昨晚怎么不過來?你不是一直挺孝順的嗎?”

    “你有病吧。”許意原本就紅的眼眶此時顯得猩紅無情,“我什么時候過來關你屁事,你少在公眾場合給我戴高帽子。”

    她大概能猜到喬云莉昨晚聽說她沒在的時候,估計開心得不行,以為能逞一番風頭,卻不想就算正主不在,也沒替身的好處。

    “顧深遠呢?”許意問。

    她昨天連通知都沒接到,還是陳庭川告訴她的。

    “你提顧總做什么?”喬云莉看似軟弱,態度和語氣倒沒有軟下來,“他和你沒關系。”

    “十秒內告訴我他在哪,不然我讓人把你轟出去,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話已經撂到這個份上,喬云莉只能服軟,不是很情愿道:“顧總住院了。”

    “他病了?”

    “你不知道嗎?顧總這幾天忙到胃出血,前幾天還為你一個莫名其妙的姨媽痛來回奔波,導致病情加重,今天凌晨被醫生強制安排病床了。”

    他胃出血?

    這些事情,許意都不知道。

    他沒和她提過,而她更不可能從他臉上看出端倪來。

    “你既然不想和他復婚,能不能給個痛快話早點離開?”喬云莉繼續威脅道,“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女人,吊著一個你不愛的男人算什么本事。”

    “我不愛他,那你搶走好了。”

    許意云淡風輕的態度實在讓喬云莉不爽,但她一個替身壓根沒有反制的本事。

    昨天晚上聽說許意沒來聽顧老太太的遺言,早早候著的喬云莉自然是表面痛苦心底高興的,奈何顧老太太的遺言里壓根就沒有她的存在。

    憑什么。

    她許意都沒來,什么都沒做,卻擁有那么多。

    而她喬云莉什么都沒有。

    就像一個剛開服的游戲,她再努力也比不上氪金v8玩家隨便玩一玩。

    看許意腳步要走的樣子,喬云莉忍不住問:“你干嘛?去看顧總嗎。”

    “看孩子。”許意輕飄飄回答。

    “顧總都病了。”

    “我先找孩子。”

    許意沒繼續搭話,直接往前面走。

    拐角處,她看見了顧深遠。

    他沒有穿病服,身著一絲不茍的西裝,氣度如初,綽約不凡,只不過臉上相當而言差了很多。

    擦肩而過的時候,許意感覺自己的腕被男人突然扼住。

    力道很大。

    大到她一步都無法前行。

    眉間不由得地擰起,她抬眸,“怎么了?”

    “眼睛哭成這樣?”

    “嗯。”

    “想奶奶嗎?”

    “怎么了?”

    顧深遠似笑又不像,唇際弧度淺薄。

    他最后還是確定她就是復原了。

    陌生人怎么可能為老人家哭成那樣子。

    “我知道你恢復了。”他說。

    “你……”

    “騙我很好玩嗎?”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合一,晚上還有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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