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孤兒院長在我們的身體稍微變得壯實了一些后,讓我們為他干些小活,比如除草、挖水渠、曬書、準備過冬的柴禾,都是些很輕松的活,至少比起搶奪別人的食物和挨打來說絕對是輕松。可有時候我們也會搞砸,院長也會為此而生氣,氣急敗壞地責罵我們。但往往第二天他就什么也不記得了,救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依舊那樣和藹慈祥,還在圣誕節的時候讓我們吃到了牛肉和各種蔬菜,送了我們一人一雙厚羊毛襪作為圣誕禮物。” 聽到這里,眾人都以為這會是個溫馨的故事,但阿巴斯的臉色卻是突變,陰鷙的面容上,憤怒、自責和懊悔的神情逐一閃過,他們都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局可能并不是那么美好了。 而夏彌卻是微瞇雙眼,寶石般的雙眸中閃過一抹驚異,不作聲色地看向了阿卜杜拉·阿巴斯。 這個故事,似乎有點耳熟……但她沒有出言,只是默默地等待著阿巴斯敘說故事的后續。 “隨著年歲日長,我的那些小伙伴,或者應該稱之為我的兄弟姐妹們,他們的叛逆期到了,經常惹院長生氣,就連鎮長也幾次來提醒他不應該收留我們這些社會敗類,但院長卻沒有在意,只是更加疼愛年紀還小依舊十分聽話懂事的我。 他說他就是要通過對乖巧懂事的我好來告訴我的兄弟姐妹們,乖孩子會得到他的疼愛和獎勵,這樣他們也會變得像我一樣了。一次酒醉,他還向我炫耀了自己儲存在保險柜里的金條,說有朝一日他要為最聰明、最有音樂天賦的買了一個架子鼓當生日禮物,還許諾要送我去沒有戰亂的地方學習,為我出唱片。 可我不小心把這件事吐露給了我的兄弟姐妹們,早就對待在深山里陪伴一個糟老頭子的生活感到不滿的他們在某天夜里,趁著院長酒醉的時候,手持木棍襲擊了他,用菜刀割破了伯納德的咽喉。本來處于睡眠中的我驚醒了,但我已經來不及阻止他們,也沒有勇氣阻止他們,害怕他們連我一起殺死。 于是,在院長的哀嚎聲和骨頭斷掉的聲音中,我逃走了,逃回了鎮子里,遠遠地看著孤兒院的方向傳來的火光。后來,我我又回去了,但是那所孤兒院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院長的尸體應該是被埋葬在了廢墟之下,院子里還躺著伯納德的尸體。 那時候,我才意識到,原來院長在酒醉后說要送我去讀書和為我出唱片時的眼神,正是一個父親看兒子時的眼神,我這才明白原來他是真的將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而我一生中唯一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眾人忍不住搖頭嘆氣,這就是人性。 很多時候,人性都是經不起考驗的。平時與你關系密切的親朋好友在你遇到事情的時候,也許就是第一個拒絕你求助的人。而在那種處于交戰邊界的小鎮里生存的人更是如此,只不過當他們人性中丑惡的一面展現出來的時候就不止是拒絕求助那么簡單了。 “只可惜,在這之后的很多年里,我一直在尋找他們,甚至將超a級的權限挪為私用來尋找他們的藏身地,可即便是借助eva,我也還是查不到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好像做完那件事之后他們就人間蒸發了一樣。” 阿巴斯咬牙切齒,話語中帶著殺意,可以想象他對當年的事情究竟有多么懊悔和自責。 “如果找到了他們呢?盡管你似乎是擁有宗教信仰的學生,但我并不認為你真的相信神會懲罰惡人。” 昂熱放下了手中的雪茄,神情肅穆地問道。 “如果真的有神,那么我就是神的利刃;如果沒有,那么我就把他們帶去地獄,交給魔鬼來審判。” “如果既沒有神,也沒有魔鬼,那么我就親手……殺了他們。” 阿巴斯的神色很平靜,很難想象上一刻他的臉色是那么的猙獰,語氣是那樣兇狠,仿佛又回到了眾人記憶力那么寬容、友善的阿卜杜拉·阿巴斯一樣。 只不過,夏彌的嘴角卻浮起一抹略帶寒意的笑容,她已經大致猜出了阿卜杜拉·阿巴斯的身份。 “是那個最受寵愛的小家伙啊,哪怕是創造了一個副人格也要向兄弟姐妹們復仇,真是有趣。而且你根本不明白你眼中和藹慈祥的‘院長’究竟有多么恐怖,還被假象蒙騙著。” (4444字)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