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消失’酒吧氛圍正濃。 陸淮予慢條斯理地將挽起的襯衫袖口放下,“我先走了。” “......” “您這坐下有五分鐘嗎?酒還一口沒喝呢。晚一點去又不會怎么樣。”裴浩皺了皺眉。 “你喝吧,賬算我的。”說話間,陸淮予已經穿上大衣,一副要走的樣子。 “......” 他缺的是酒嗎? 他缺的是陪伴! 裴浩望著男人頭也不回的身影,在心里罵了一句臟話,又被鴿了。 下次陸淮予叫他,他再出來就是小狗狗! 簡卿掛了電話以后,發了一小會兒的呆。 良久才回過神來。 她摸著手里的鋼筆,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離十二點還差一段時間。 本來她就是臨時才知道陸淮予的生日,什么也沒有好好準備,更沒想著要追求零點慶生的儀式感。 但是這么看好像可以趕上。 簡卿抓緊了手里的速度,也顧不上避開受傷的食指,忍著痛該用用。 等她終于把鋼筆做完,陸淮予的電話正好打來。 “我到學校了,你在哪?” “我大概還要一會兒。”簡卿看著車床周圍到處是制作鋼筆落下的邊角料和渣滓,走之前得打掃干凈。 她想了想,“你知道美院的教學樓在哪嗎?不知道的話就在校門口等我吧。” 陸淮予聞言,“知道,我去接你。” 他本科就是南大醫學院畢業的,又是南大的特聘教授,常常在醫學院授課,要說對南大的熟悉程度,可能比簡卿更甚。 南大的占地面積很廣,美院的教學樓又是在最偏僻的西面角落。 平時還好,時不時有人經過,這會兒放寒假的,學校里面沒幾個老師學生。 也不知道簡卿在教學樓里做什么,一個人弄到那么晚,光想想就覺得不安全。 越往學校西面走,越是荒涼。 小路也是窄窄的,路燈昏黃,只能照亮了有限的范圍,剩下大片黑漆漆的樹林草叢。 陸淮予皺了皺眉,加快了腳步,得虧是來找她了。 這小姑娘真是缺少一些防備意識。 簡卿收拾完工作室,最后打量了一圈,確認沒什么問題以后,才關燈鎖門。 工作室里到處是車床和視覺盲區,陰冷沉沉。 本來還挺害怕的,不知道為什么,和陸淮予打過電話以后,想著他要來,好像就沒那么害怕了。 她把鋼筆小心翼翼地放進大衣的口袋,怕陸淮予等久了,幾乎是小跑著,兩步并做一步的下樓梯。 走廊里沒有開燈,到處是烏漆墨黑,簡卿借著從窗戶傾瀉進來的月光,勉強看清楚臺階。 突然,樓梯拐角出現一道挺拔修長的黑影。 簡卿嚇了一跳,向下的慣性力讓她來不及反應,直接朝那人身上撞去。 陸淮予到了美院,看見其中只有一盞燈亮著,猜是簡卿在里面,索性上去接她。 剛走到二樓,迎面就躥出個小冒失鬼,想也沒有別人了。 他條件反射地攬住簡卿的腰,將她的身形穩住,但還是被撞的連連倒退,后背撞在了墻上。 簡卿被他護在懷里,倒是啥事兒沒有,耳畔傳來一聲難忍溢出的悶哼。 “......” 空氣里散發出一股熟悉的薄荷香。 簡卿眨了眨明亮懵懂的眸子,男人將她箍得很緊,腰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她一陣的窘迫,“陸淮予?” “你有沒有被撞到啊?”聽剛才的聲音,好像是撞得挺狠的。 陸淮予忍著后背的鈍痛,把她扶好站直,“下樓梯跑那么快干什么呢,也不怕摔著。” 簡卿有些愧疚,悶悶地說:“我怕你等久了嘛。” “......” 陸淮予迎著月色,看不太清她的臉,沉沉的夜色里,只有那一雙眼眸干凈而澄澈。 他輕輕勾起嘴角,將她額前垂落的一縷碎發別至耳后,然后自然而然地牽過她的手,淡淡地說:“走吧。” 男人的掌心溫熱,將她的小手整個包裹住。 簡卿不由愣了一瞬,又很快適應,悄悄地回握住他的,由他帶著一步步穩穩地走樓梯。 “這么晚還畫畫嗎?手這么涼。”陸淮予問。 拇指指腹在她的手背虎口處打著轉兒似的細細摩挲。 這會兒時間還沒到凌晨,簡卿想保留住驚喜,只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以后記得不要在工作室待到那么晚了,以前這附近還發生過搶劫案。” “是嗎?我怎么沒有聽說過。” “很早了,我在南大念書的時候。” 簡卿默默在心里算了下時間,沒經大腦地說:“那我確實不知道,那會兒我還在讀小學呢。” “......” 手心被人捏了一下。 陸淮予低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想說什么,嫌我老了嗎。” “......” 他們倆年紀差九歲,時間節點放在現在不覺得,但是往前去推—— 陸淮予念大學的時候已經是少年長成,而她還是個背著小書包,字都認不全的三年級小學生,可能個子也還沒他腰高。 簡卿有些難以直視這樣的畫面,趕緊著補回來,“你長得一點也不顯老。” 陸淮予嗯了聲,沒什么情緒地說:“不顯老,就是年紀大而已。” “......” 簡卿沒想到他對年齡還挺敏感,怎么話里話外透著淡淡的酸。 揣在大衣口袋里的右手,攥著沉沉的鋼筆。 那他生日還過不過呢。 她這禮物送出去,豈不是提醒他又老一歲。 簡卿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第(1/3)頁